戚明自己肚子里藏的小九九,又不敢说出来让妻子担忧,只能自认糊涂,老老实实被骂一顿了事。
却说戚芳龄受了这一回惊吓,回屋就有些头晕,半夜发起烧来,这下子,家里人再顾不得戚明的古怪,戚明自己也暂且把疑问抛下,连夜派人出去延医问药。
杨玉英拿着药丸子赶到时,就看到静山伯和伯夫人都在。
外头梁氏,王氏两个嫂嫂守着,戚明送了大夫出门,戚正在熬药。
伯夫人已经有十多年不理家事,日日只在小佛堂诵经念佛,平时戚芳龄也只在早晚去母亲房间里问安,稍微说上几句话,不曾想戚芳龄这一病,伯夫人才露出亲娘的模样,一直坐在床头守着女儿,连喂药也亲力亲为。
杨玉英走过来,正好看到林依依立在房门前,屋里淡淡的药香飘散,下人们来来去去,几位主人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病榻之上。
林依依面上无一丝表情。
她在静山伯府,一直都是从容淡定,脸上由始至终带着浅淡的笑容,与人说话,无论是长辈,晚辈还是仆从,语气都柔和自然,不怯懦,也不盛气凌人。
今天她的神色却显得有些冷,杨玉英感觉林依依有一点不安,在瑟瑟冷风中,纤细的肩膀微微发抖。
等杨玉英拿着药走近,林依依已经送上探病的礼物,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回她的漪澜阁去。
戚芳龄虽是病了一回,但第二日醒来,精神到反而比以前好。
“我也不知为何,就是感觉心里痛快了好些,以前老有什么地处堵得慌,在家里待着也觉憋闷,去族学也难受,出去同那些小姐交际也无趣,现在就有一种天地宽阔,心底敞亮的感觉。”
戚芳龄眼睛亮晶晶,拉着杨玉英的手叽叽喳喳,“不说我,香香你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