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英一只手把食盒关上,递给莲莲,夏志明对她十分体贴照顾,对她很好,如此与夏志明争执,把他气成这般,着实不该。
林官以前说过,夏志明很少生气,他几乎没见他真生气过,就是当初和小尹闹出那一出,令他在京城大大地丢了一次人,夏志明有点恼,但并没有真的愤怒。
夏志明唯一一次真的生气,就是最近。
他发现林官毒入骨髓肺腑,药石罔效,无数个大夫来来去去,天下名医已请遍,皇城司的灵药也尽数取用,前路全部堵死,只有一条黄泉路就此打开。
那一瞬间,林官被夏志明吓得一句废话都没敢说,早就打算说出口的调侃戏谑通通都咽回去,遗言更是别想。
大半日里,皇城司上下察子暗探,各个掌事,副掌事,都觉得心惊肉跳,浑身冷汗直冒,危机感如影随形。
那天正好山河祭的一小子照例过来挑衅,进门的时候,夏志明正好路过演武场,结果人家刚走到演武场外的竹林前,二话不说,调头就向后跑,皇城司这边的一干准备愣是没用上。
之后数日,山河祭和其他几个在京城势力不小的江湖组织,都收敛了好些,京城地面上一片风平浪静。
山河祭那边,几个祭司还偷偷摸摸跟邹掌事等人打听,想知道皇城司近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要和敌国开战了云云。
“他真生气,不对别人发脾气,只对自己发。”
林官和杨玉英闲聊,从来没有正形,说起这些,到是郑重了神色,“他生气的时候就像幽灵一样四处飘,以前怒火憋在心里,气大伤身而已,砸几下树,撞几下墙,自己头破血流罢了,如今养灵诀算是小有所成,以他的能耐,恐怕要地动山摇。”
杨玉英从窗户里向外看了几眼,小小地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