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妮她娘见这帮人热血上头,就冷笑:“你们还想把贵人当冤大头?人家就是冤大头,那也得人家乐意才行,真当那样的贵人稀罕什么野果,不过看个新鲜,人家吃的不是野果子,那叫情调。”
众人:不懂!
虽然不懂,但大家观察了几日,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野果子不能一大筐乱七八糟地往人家家送,需要一只编织好的竹篮,连竹篮带一篮子野果,都得洗得干干净净,摆得漂漂亮亮,还得让家里年纪小,长相可爱,干干净净的小子姑娘提着送过去。
而且,贵人不是每日都想吃这类东西,但凡人家想吃,才把小孩儿叫去换,不想吃,人家理也不理。
可即便有这么多规矩,这么多讲究,满村子的人还个个都开始复习竹篮的编法,这竹篮还和平时用的不同,不需要那么结实耐用,也不需要大,要的是精致,得有花样。
孩子们灰头土脸满山里乱跑,那也不成,需得洗干净,指甲剪干净,头发梳理干净,衣服整整齐齐,长相没法子选,可精神总得能做到。
一时间,太平山上疯跑疯玩的小子们少了一大半。太平山上这诨号叫‘溜溜果’的野果子,其实并不很好吃,略有些涩味,甜味不算浓郁。
杨玉英的舌头说娇贵也娇贵,它能品出食物的真味,但说挑剔,那到不至于。
至少这味道不算好的野果子,她闲来无事啃几个,也能吃得有滋有味。
要是按照京城那些老饕的说法,杨玉英这就不是个合格的美食家。
这种美食家不当挺好,生活已经够艰难,何必再提升到地狱级别的难度,真像孟以非似的,她恐怕一天都过不下去。
杨玉英在太平山脚下安家落户,转眼已十几日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