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星星情急之下,四爪如飞,窜进祖奶奶公司的大楼,扑进她怀里。前言不搭後语,开始哭京城里有地仙快入魔了,哭了半小时,毛都湿成一绺绺的,还打起嗝。
祖奶奶弄清前因后果,安慰了她几句。又看她的情绪实在不适合勉强化人,就要秘书带她去宠物沙龙洗个澡做个造型。
秘书还很惊讶,“武总,您的狗什麽时候来的?怎麽进来的?还弄湿了?”
自家孩子受了惊吓,肯定要找别家家长。
所以方才见面寒喧,便将一别多少年点了出来——活太长的人与妖怪都有默契,不要随便揭别人别妖的老底。
她这一说破,意在提醒宣昶,你我上次见面已是一千多年前,你都近两千岁了,还欺负小孩子。
宣昶却一笑,不紧不慢回敬道,“上次偶遇,还是永徽年间。”
永徽是李治的第一个年号,美人一怔,她曾做过人间一场大梦,这年号听着恍如隔世。
没揭宣昶老底,反倒被宣昶先揭了老底。
她一想,也难怪宣昶动怒,星星天资虽高,道行太浅,算人只算得到三世内,哪能知道宣昶和他那位的前因后果。
俗话说,睡人道侣,天打雷劈。宣昶刚把人找回来,星星就想要人家精气。
毕竟是自家孩子理亏,虽然没有恶念。她展颜又笑,“宣先生,再来认识一次吧,我是武新月。”
宣昶眉头一动,她是心月狐,名字叫心月?未免太直白浅显。
武新月摇头,“新生的新,一弯新月。昨日种种昨日死。”她又说,“我开了一家公司,在做dú • lì策展人。眼下正筹备一个汉代日常生活展,就在国博,如有兴趣,还请届时光临指教。”
武新月只是客套,宣昶也颔首,“一定。”
她身影渐消,宣昶开火煮完面。
端着面去卧室,进门便微微皱眉,姜焕正躺在床上抽烟。
卧室没装烟雾探测器,他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放在床边,这样子太无法无天。那一刻宣昶自省,是不是找到姜焕以来,自己脾气太好了,把他惯的。
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姜焕还在吐烟,就被他扯走嘴里的烟,吸了一口,夹在修长的指间,不打算还了。
姜焕正要刺他一句,我的口水那麽好吃?看到他衣袖还没有放下,半遮半掩,昨晚留下的手印已经变成青痕。话说不出,搓搓手指,反而说了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