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你要去哪?”没过多久,鑫晨发现祁阳竟也要外出。
“撒尿啊,难道还得跟你报告一下?”祁阳的语气照旧欠扁。
“快滚,快滚。”鑫晨嫌弃地摆手,跟赶苍蝇似的,接着缠着苏南问东问西。
韩江同陈墨再次来到安乐所的前台,找到了那名护士长,对方先前联系了警局表示今日可以调出那名患者的信息。
夏阳生前负责看护的那名患者果然也是一名男性,且身材较为壮硕,年龄为45岁,正值壮年。他亦是遭遇了永生者的袭击,后被送至安乐所中治疗。
他坚持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医护人员们本以为他会创造奇迹,可惜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安乐死,最后的那段日子,他全身浮肿得极为可怖,出气多进气少,浑身肌肤都变成了如气球一般单薄,好似稍微触碰就有可能破开,而后便是吸食印流脓、流血的往复过程,他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最后被失气症折磨得痛哭流涕。
这个患者原本的脾气是极好的,总是笑脸迎人,但最后那段日子由于病魔的折磨,脾气变得异常暴躁,经常朝着夏阳发火,但夏阳永远都是乐观而包容的,即便患者三翻四次地将药水摔破,夏阳依旧会在一旁耐心地劝说。每当状况好转一些的时候那名患者又总会朝夏阳道歉,便是这样的循环往复。
清醒的时候,那名患者总是将夏阳当作女儿对待,两人的关系很是亲近。也许正因为夏阳不断地从旁鼓励,那名患者才能在一次次剧烈的疼痛中坚持下来,从未放弃希望。然而命运弄人,谁都没能想到最后夏阳竟是走在了那名患者之前。
安乐所一直尽量瞒着夏阳去世的消息,避免那名患者因过于哀痛而加重病情,但纸终是包不住火的,那名患者最后还是知道了夏阳的死讯,但也许早就看淡了生死,那名患者表现得并不算激动,医护人员也跟着松了口气。
安乐所为他换了一位贴身护士,也是工作态度极其认真负责的同事,可惜不过八天,那名患者还是向医院递交了安乐死的请求。那名患者本就孑然一身,亲缘单薄,也许是由于夏阳的死刺激到了他,也许存粹是因为再也无法忍受疼痛,他最终也伴随着一曲欢乐颂,结束了他的人生。
护士长朝陈墨二人简单地交代着。
韩江拿到了资料,和护士长道了声谢,便同陈墨找了个拐角处,聊了下最近几日的调查结果:“之前说的那几名死者除了夏阳外,生前都去过长寿村。”
这算是意料之中的结果,陈墨点了点头,接口问道:“会不会跟晚上十点后不得出门的规矩有关?”
“有可能。按照那名叫做祁阳的孩子提供的线索,简瑞如确实违背了长寿村的规矩,但里面还有个疑点,祁阳也和简瑞如一样十点后出了门,但他并没有出事。”
“因为简
瑞如更符合实验体的要求。”陈墨说出了韩江心中所想。
的确,比起身型较为瘦削的祁阳,简瑞如无疑更符合对方的筛选要求。
“现在的问题在于10点后的长寿村究竟藏着什么秘辛,才会让旅人无辜送命。”韩江说道,不其然间想到了那颗红蛋,那诡异的玩意也许就是在长寿村中附身于被害者身上的。
可惜的是如今随着永生者的日益猖獗,那长寿村竟也借机将村落戒严,对外来游客更是进行着严格的筛选,一般情况下很难申请到入村的资格,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很多个便衣警察都曾递交过入村申请,但都被一一拒绝了。
长寿村倒是允许警方入村调查,不过由于长寿村受到相关部门的保护,警察在进村调查前必须递交详细的说明报告,再经由层层部门审批,在此过程中,长寿村早就知晓了此事,完全能提前做出应对措施,导致警方几次的调查都无功而返。
韩江烦躁地挠了挠杂乱的头发,下意识地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电子烟来抽。
“上回那两人的身份核实了吗?”偏偏此刻陈墨又抛出了个令韩江不快的问题。
韩江最近产生的困扰一部分也来源与此,那天晚上现身于恒盛小区中的那两人身份已然查明,通过反复比照小河tōu • pāi的照片,警方最终确认了那两人确为安乐所中的护士,且已在安乐所中工作了近十年,调查其过往资料皆有迹可循,不存在身为永生者的可能,因而此刻的韩江确实对安乐所这一机构产生了些微怀疑,但这种怀疑并不足以让他选择相信crow所说之词。
今天他来安乐所的另一个目的,便是想先私下调查下那两名男护士,但韩江又不好大张旗鼓地直接询问,因而只能再度来到医院前台,同护士长攀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