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永生者先离了电梯,进入到这全透明的等候室中,透过等候室的玻璃门便可看见十层内的景象,与三层不同,虽此刻已是夜里2点,但此处依旧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中级实验科人员正手足不辍地忙碌着,但陈墨几人立于其外,却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音,几人再次将id卡放在玻璃门前的感应区,一声清脆响动,玻璃门朝左右两侧打开,一时间各种细微声响钻入耳中。
低级实验科人员的权限也相对较低,且无法涉及任何中心试验,每天负责的任务多是帮助中高层实验员跑腿或完成一些较为简单机械的实验,常有中级实验员因任务繁重,人手不够便叫底层实验科人员上来帮忙,因而注意到从门口进来的这四人,中级实验员们也就看了几眼后便继续着手中的实验,他们工作任务极重,可谓分秒必争,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这几名低级实验科人员的身上。
于是,陈墨四人略微低着头,尽量减少着他们的存在感,并往10层深处走去。他们此刻所需,便是寻找机会夺得四名中级实验科人员的id牌。由于中级人员的休息室在15楼,因而此刻他们就只能从这些尚在忙于实验的工作人员手中抢夺id牌且不能引发过大动静,这难度对比先前可就大上了许多。
“等会抢ID卡千万要小心,莫要伤及他人性命。”季归清又再度开口道,他空灵的声音再搭上所言所忧真好似一尊悲天悯人的神佛像。
陈墨闻言略感诧异,毕竟大多数永生者对人类即便没到深恶痛绝的地步但也至少不会存有多少善心。不过若是联系此人先前的言谈举止,便又可以理解了。
面朝着大门的实验科室设立有许多玻璃隔断,再往后走有一回廊,建有多个带门的dú • lì研究室。陈墨几人也不敢在此处停留过久,唯恐被他人察觉有异,正思索着该朝谁下手时,身后传来一道略显急躁的声音。
“我我我忘记拿g9343样本了。”小年轻跑得慌乱,立时打破了前堂原本严谨的氛围。
“小结巴,你怎么整天都急冲冲的?”有实验科人员暂且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朝那名小年轻打趣道,引来了周围零星的附和声。
小结巴抹去了脸上的汗渍,顺带用右手扇了扇,皱成了苦瓜相:“我忘记拿g9343样本了,幸好三组长提醒我,不然”
“我说小结巴你怎么就这么怕院长啊?我觉得院长很平易近人啊。”有实验科人员不解道,院长虽统共就来了他们这儿六、七次,但也就那六、七次便给他们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虽无法得见院长的真容,但院长身姿笔挺,谈吐风雅,同他们交流亦毫无架子,很是平易近人。怎么这个小结巴每每需要单独向院长汇报实验进度时便会紧张成这样。
“难不成是院长在我们面前装了个样子?”有实验科人员不解地问道。
小结巴摆了摆手,急忙道:“没没有,院长对谁脾气都很好的!”
“那你干嘛每次见院长都这么紧张啊?”
院长对于这些中级实验科人员而言亦十分神秘,他们对他既尊敬又好奇,毕竟一年到头也未必能见着一次面。
小结巴虽是高级实验科人员但因着年龄极小,性格又好,常因为任务往来于中、高楼层间,因而跟这些中级实验科人员也都混熟了,几人说话间才多了几分随意,否则若真论起对方的等级资历,几人还真不敢对小结巴如此说话。
小结巴闻言苦了张脸,懊恼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就觉得害怕。”
“我倒觉得三组组长比院长可怕多了!”
“胡胡说!三组长可好了,你们都不知道。就像上回出任务,我不小心把七彩给弄丢了一只,三组长他居然帮我担责”小结巴此刻说话也不结巴了,一股脑地将三组组长所做的各种好事跟倒豆子似的说给众人听。
众人都知道他对三组组长极为尊敬,但凡他们稍说些三组长不好的地方,小结巴便会急得跳脚,但几人偏又故意说来逗他。
陈墨听闻小结巴此言,终于确认了对方就是当日拿那黑管对准他的实验科人员,而那只七彩此刻正留在石室之中由着老爷子看护。虽说此刻的陈墨已变了些模样,但并非完全变脸,保不齐对方会不会由着蛛丝马迹将他认出,于是陈墨将头埋得更低,示意几人往前走。
“我不跟你们说啦,我去取个样品就要上去了。”那边小结巴已同几人闲侃结束,便又急冲冲地向陈墨他们所在的位置跑来。
因为跑得匆忙,擦肩而过时小结巴还不留神撞到了隆,他赶忙说了声:“啊,不好意思啊。”隆只是低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