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声响从车厢内传来,将整个马车震得一摇。
车夫安稳住躁动不安的灵驹,不敢偷瞥身后,只能继续策马狂飙。
而车厢内,临遇安一脚将燮风踹到角落,站起身,看着对方的眼神危险而冷漠,凛然杀意不似作假。
他不需要开口,仅是眼神就如同将燮风凌迟,让对方瑟缩在角落,捂着折断的右手,连喘息声都不敢发出。
方才燮风下意识用手去阻挡攻击,却是直接被踹断了手骨。骨头穿透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流出汩汩鲜血,一点点顺着指缝落进纯白毛毯中,染了一片血色。
燮风的身躯比同龄人更加弱小,缩成一团的时候像极了没有满月的奶狗,兀自舔舐伤口,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引来更大的伤害。
车厢内极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只有泪水打落衣物的声音。
“啪嗒……啪嗒…”
燮风习惯了“媚术”的并发症——一碰就哭,轻轻吸了吸鼻子没有去管眼泪。
反倒是临遇安瞥见燮风可怜模样,神情微微一滞。
方才他那一脚其实还留了些许力气,也就只有在宗门内与某位师兄打斗时的十分之一罢了。没想到这一脚居然还是将对方手骨踹断了。
毕竟他自出生就没接触过没有修为的凡人,自然不知道肉_体凡胎能够承受的力度。
想到对方不过是个还没修炼的凡人,也还没跟着宴戟到处作乱,临遇安便深吸口气,阖眼将杀意敛去。
可怜巴巴的燮风眼泪流了满地,感觉到对方收敛杀意重又坐回去后,他才瑟缩着肩膀,抬起没受伤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擦拭自己面颊。
手骨折断的痛楚其实不算什么,燮风以前受过的苦不知比这要严重多少。但他一看到临遇安在看到自己哭泣后渐渐柔和下的气场,便再接再厉,把手捧进怀中小声呜咽,看上去可怜至极。
可是哭着哭着,他的声音突然就不对了。
不仅柔弱,而且娇媚,一种诡异的诱_惑气息从他体内飘了出来,顿时将整个车厢充斥了迷人的甜香。
一股火焰也从燮风体内烧起,将他小脸灼得越来越红。
临遇安鼻尖耸动,面色陡然一变,赶紧屏住呼吸以免摄入更多的甜香气息。
只不过刚刚那些,已经足够他困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