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遇安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黑发滑下遮住他的面容,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但燮风却莫名觉得有些心慌,翻身将对方长发挽到耳后,掰过临遇安的脸问道:“你什么意思?”
临遇安抬头,用那双浸了雪一样的金眸冷冷道:“你知道我当时说的人不是你,我也不是对你……敢问雀祖,你是很喜欢当别人的替身吗?”
“替身?”
面无表情地将燮风的手拍开,临遇安下床将床边软榻上的毛毯盖在身上,再不言语。任凭燮风追问几次都不在说话,但那副冷漠至极的模样却让燮风心慌不已,总觉得自己似乎要错过什么一样。
可他在古宇为非作歹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克星,因此也学不会低头。他见临遇安给自己甩脸色,便也来了气,冷哼一声摔门而出。
等听不到任何声音后,临遇安才长呼出一口气,疲惫地瘫倒在软榻上,一脸倦色。
距离之前的疯狂并没有多久,临遇安身心俱疲,又在燮风的低气压下强撑了一刻钟,自然是精疲力尽。不过一会儿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幸好这次是真正的睡眠,没有奇怪的记忆侵袭。
在他入睡的同时,被二人忽略的浊液一点点进入临遇安的体内,加快了灵炁的孕育。
而另一边的燮风却在出门后不久突然觉得头晕目眩,虽然仅仅是一瞬间的目光迷离,却让他心中生了警惕。
这里是不落之森中的不日宫,对他来说最安全的地方,什么东西会影响到他?虽然只有刹那,但若是方才他头晕的时刻有人偷袭,保不准会让他受伤。
然而他面色阴沉寻了许久,都不见不妥之处,便唤来方才的少年下达指令:“似诡,巡查不日宫境内,但凡有生面孔,全部不留活口。”
他心中有气,便要拿倒霉鬼开刀。
似诡习惯了雀祖的喜怒无常,领了命令便退下去执行。
等到似诡身影消失,那种眩晕感再次袭来,燮风猛地放出一身朱雀离火对四周虎视眈眈。然而他目光所见并无任何异常,让他越感不安。
他并不是深山之中安逸惯了的平庸之辈,作为雀祖,他一直致力于在古宇内掀起风浪,因此警惕性很高并且实力异常强横。
然而眼下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没有恶意,没有杀气,没有灵炁波动,也没有任何异常,但他的头就是一阵一阵的发晕。
随着时间的游走,眩晕感越来越强,燮风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站在外面了。若是被他的后裔们看到他的狼狈模样,威信便很难再建立了。毕竟觊觎他这个不日宫的后裔也不在少数,他不能保证这个不日宫范围内每一个人都没有二心。
因此他瞬间消失回到了殿内。
进入房间后眩晕感更加强烈以至于他直接忽略了蜷缩睡在软榻上的临遇安,跌跌撞撞坐到了椅子上。他捏着眉心想要缓解,但那种眩晕感好像有什么神秘的东西正一点点叩击他的大脑企图侵入,这让他本就起伏的心情更加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