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会在那个刹那间忽然回头,看到的却总是一片空。
夏樵被关的房间就在几步之外,强开的房门依然倒着,铁楔子和金属门轴散落一地。
那个念头又一次冒出来的时候,闻时正绕过那堆杂物。
他手指捏玩着蜡烛灯,进门前抬眸朝来的地方扫了一眼。
本以为又会看到一片空,却见一个高高的人影倚在门边,背对着模糊成片的长明灯火,隔着幽暗狭窄的长廊,远远地看着这里。
闻时停了步。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脏倏地跳了一下。
他在黑暗里眯了一下眼,想继续往前走,但脚步却没有动。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又好像不是。
过了片刻,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谢问。
他一路过来都没有出声,绕开地上的门板和铁楔时也没有开口。这种安静和沉默有种微妙的暧昧,但只持续了很短的几秒。
“怎么不进去?”谢问终于还是出了声。他朝房间里看了一眼。
闻时没答,只是捏着蜡烛灯抬脚进了屋。
他试着按了两下开关,房间里的灯果然毫无反应,只能借着蜡烛灯那点微弱的光来看东西。
谢问跟在后面进了门,也四下扫了一圈。
闻时给他照了一下脚前的路,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过来?”
谢问动作顿了一下。他走到床边拨开帷帐,又把床头柜往外拉了一下。弯腰捡起夏樵口中的日记本,这才说:“不放心,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