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樵也连忙蹦起来,推着老毛匆忙跟上他哥和谢老板,一刻不敢多留。
餐桌就摆在厅堂里,那种老式的八仙桌,油漆颜色半褪,但依然能看出来崭新的时候是鲜红色,高背木椅子也是配套的。
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四套碗筷,碗是蓝边花纹圆碗,筷是涂了半截红漆的圆木筷。碗里扣了一小团白米饭,筷子就竖直插在紧实的饭粒里。
乍一看,就是四套祭品。
但凡胆子小一点的人,看见这些都坐不下去。可屋里除了夏樵这个不是人的,压根没有胆子小的。
所以他们很快落座,然后把筷子从米饭里拔了出来,搁在一边。
下一刻,陆文娟一手端着一个圆盘,从厨房里出来了。
那一瞬间,桌上的几人都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紧接着,陆文娟说了一句更让他们耳熟的话
她说:“热腾腾的饺子来啦。”
两个大圆盘里盛满了白生生、鼓囊囊的饺子,散着面食蒸煮出来的香味,冒着刚出锅的热气。
看起来是滚烫的,却让人如坠冰窟。
“有点沉,能帮把手么?”陆文娟依旧弯着笑眼笑唇,却越看越古怪。
闻时伸手去接饺子盘的时候反应过来,之所以觉得古怪,是因为她每次笑起来,眼睛和嘴唇的弧度总是一样的。
换言之,她每一次笑,都像是复制粘贴。
“这饺子是吴叔傍晚送过来的。”陆文娟解释道,“对了,吴叔就是咱们这的村长,人很和善,做饭更是绝了,尤其是饺子。他擀的皮厚薄刚刚好,咬起来特有筋道,馅儿也香。每次包饺子,他都会挨家挨户送一点,你们来得特别巧!”
她把盘子搁在众人中间,说:“一定要尝尝,他还加了彩头的,你们可以试试能不能吃到。”
她多说一句,夏樵的脸色就更白一分。等她说完这些,夏樵已经面无血色了。
也许是不死心,他恍惚地问了陆文娟一句:“什么彩头?”
陆文娟说:“有一个里面包了钱。”
夏樵:“……”
一时间,整个厅堂满座死寂。
“吃呀?饺子得趁热,凉了味道就不对了。”陆文娟热情地催促着。
闻时和谢问对视一眼,握起了筷子,分别从盘子里夹了一个。他俩一旦动了筷子,老毛便不客气了,夹了一个饺子当场咬开,然后“唔”了一声,说:“茴香的,没吃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