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
闻时心头一跳,乍然转脸,身边空空如也。
不仅是跟他并肩而立的谢问,就连半躲在他身后的夏樵以及跟着过来的张碧灵,也都没了踪影。
正如土地庙里的人所说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余光里,三道影子陡然拉长!
那三张人脸猛地朝闻时贴过来,脖子像白生生的蛇,嘴也咧到了耳朵根,从里面吐出了嘶嘶的声音。
眼见着三道鲜红长信要舔上脸,闻时冷了表情,反手一拽
就听“嗡”的一声,数十道傀线寒芒横扫,呼啸着穿过浓雾和山风,箍绕在那蛇一般的脖颈上。
下一瞬,它们就身首异处,被分成了好几家。
血雾喷薄而出,铁锈腥味骤然弥漫开来。
那些诡异的头颈扑簌簌掉落在地,又在眨眼之间化为黑色泥沼,迅速蔓延开来。吞食着山间的草木,顷刻便到了闻时脚边。
不愧是张岱的笼。
就连这些东西都带着“惠姑”的影子。让人想起张岱披着后辈的皮,像蜘蛛一样爬在那些翻涌的黑雾里。
闻时被恶心得不行,一滴都不想沾上。他带着一脸厌恶,朝远离泥沼的地方疾退数丈。
让开一段距离后,闻时控着傀线,想要将那片粘稠的泥沼搅散。却见那片泥沼突然减缓了扩散的速度。
它就像活物,朝前探了探身,然后止步于一步之外。仿佛惧怕着什么东西……
闻时盯了泥沼一会儿,忽然感觉脖颈后面轻轻扫过一阵寒风。
他皱了一下眉,转头望去。
身后是更深处的山坳,隔着雾的高处是两点灯火,仿佛一双眼睛,寂静无声地垂眸看着这里。
紧接着,从灯火亮着的地方传来了一声长而凄凉的鬼哭。
那道鬼哭很模糊,混杂着男女老少不知多少人的声音。
听到的那一刻,闻时感觉头脑里一阵刺痛,钻心剜骨。他下意识抬手揉摁着一边太阳穴,咬紧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