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装?”
你明明也知道。
闻时动了一下嘴唇,却没出声。
“怕我生气,怕被算账?”尘不到的嗓音低低沉沉。
这间屋子其实很大,他们的说话声却只在这一隅,方寸之间,除了彼此,谁也听不清。
就像只照一圈的灯烛。
闻时手搭在曲着的膝盖上,傀线长长短短地垂挂下来。他无意识地拨了一下,应声道:“嗯。”
“那为什么又不装了。”
闻时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好久,他才出声道:“因为再来一次我还是这样。”
命都是你给的,走一趟无相门又算什么?
“再来多少次都是这样。”
他声音很沉。因为偏开了脸,脖颈的线条被拉得清晰又紧绷,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执拗,好像谁都扭转不了。
但当他说完这句转过脸来,抬头看向尘不到。漆黑的眼珠里带着药浴未散的热气,微亮而潮湿……
那种骨子里的锋利棱角忽然就转化成了一层薄薄的壳。他裹着那层一戳就破的壳,目光一转不转地看着尘不到。
他的语气还是固执,嗓音还是又沉又低,只是多了些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