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坐在一旁,抬起碗就一饮而尽。白十九呆呆地张望了一会儿,才苦哈哈地一口喝完。
海棠拿了碗就关上门出去,白十九爬到床上,乖乖地躺到被子里,两只手伸出来抓住被角,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擦头发的元嘉看。
擦干头发后,元嘉躺回了床上,刚一躺下去,白十九就默默地贴过来,搂住他的腰,下巴靠在元嘉的肩上。
“难喝吗?”元嘉问。
“难喝。”白十九的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一团,不自觉地撒娇,“又苦又辣。”
“来亲亲我就不苦不辣了。”
元嘉伸出手臂把他往胸前一捞,白十九就靠在了他胸上。元嘉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充满诱惑性地说:“像我经常对你的那样,小九儿,亲上来。”
白十九眨了眨眼睛,洗澡时的红晕还未褪去,眼下变得更浓,就像打了胭脂一样。他的脸上全是好奇,又隐隐带着羞怯,在元嘉的蛊惑和笑意中,才慢慢地把头凑上前去,亲吻上了淡红的薄唇。
几乎才一碰上那绵软,狼耳朵就在空中弹了几个来回。
元嘉伸手扣住了白十九的后脑勺,闷闷地出声,“还有呢?”
狼耳朵闪了闪,白十九咽了咽口水,元嘉的双眼的笑实在太过磨人,他不争气地闭上了眼睛,才慢慢地伸出了粉红色的舌头,轻轻地抵上了元嘉的唇。等元嘉把他放进去后,白十九不知如何动作,舌头小心翼翼地在柔软的口腔舔了一圈后,天旋地转间,他迷迷糊糊地就被元嘉压在身下,亲到全身发软,眼角染泪,吻到窒息。
全身抖得厉害,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慌乱地抓住元嘉的肩头,久久没有呼吸到空气开始小动作地挣扎起来。黑发上的狼耳朵也是随着主人的情绪变化灵活地时而耷拉时而挺翘,看得元嘉心里痒痒的。
不能再吻了,会出事的。心里想起了这个念头,元嘉就放开了那嫣红的双唇,亲了亲已经傻掉的小将军的额头,才躺了下去,吹了灯,将被子给人团吧团吧,就整只压在怀里,闭上眼睛睡了去。
黑夜中安静了好一会儿,耷拉着的狼耳朵才扑棱的一下支棱了起来,白十九悄悄地从元嘉怀里探出了头,见人睡着了,才一骨碌地滚到一边,拉开亵裤,苦恼地看了一下某个不安分的小东西,又侧头看了看睡着的元嘉的侧脸。
细声地嘀咕着,想圆房……
第二日下午,玉华临就已经清醒过来了。他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地看着床顶,一言不发。
宋珞给他把完了脉,神色不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那孩子,很乖,几乎没怎么折腾玉华临,没有孕吐,甚至还让玉华临的胃口好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有人气多了。
可是眼下,玉华临这么护着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这么清清冷冷的一个人,第一次有了在乎的,却被自己的父亲给夺走了,造孽啊……
“阿临,”宋珞握住他冰凉的手,“皇城凶险,你还得振作起来。你别憋在心里,哭出来,会好些?”
玉华临抽出了手,闭上了眼睛,许久后才声音沙哑地说:“为什么要哭?”
“我不会哭。”
他双手颤巍巍地捂上自己的腹部,呼吸急促了一会儿,就平稳了下来,“师兄,去给我把管家叫来。”
宋珞虽然不解,但还是去给他把管家叫过来。
管家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老人,叫祥叔。
“祥叔,去把我的贴身侍女和宫里送过来的人全部叫来,然后让府上所有人都看着。”玉华临睁开了眼睛,里面没有一点温度,“仗毙。”
第三十章醉酒qiú • huān(上)修
祥叔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玉华临,他知道,虽然这殿下看上去是个冷得像块冰一样的人物,到到底心肠还是软的,这般作为,实在是太血腥,太残暴了。
“殿下……”
“祥叔,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玉华临冷冷地看着他。
祥叔双鬓已经染上了雪意,脸上的皱纹随着表情的变换抖了抖,最终还是领了命离开了。
宋珞在一旁听着,许久后才说:“你就这样公然把皇帝的人给杀了,不太好吧。”
“这是他希望的。”玉华临撑起了身子,看着窗外,日暮时分,天边霞光万丈,整个世界都笼上了一层薄红。“这是他的为君之道,帝王,就要冷情冷性,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丝意外。否则,他有很多办法除掉我的孩子,却非要亲自动手。孙子儿子,比起那个位子,都不值得一提。”
“这……”宋珞愣了一下。
“师兄,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玉华临靠坐在床上,疲惫地对宋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