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抽一抽的,小胳膊抱住了白十九的脖颈,软软的带着哽咽的声调任谁听了都心疼:“爹爹…别睡了,满满…怕。”
白十九愣了愣,然后抱紧了满满小小软软的身子,“对不起,爹爹吓到满满了。”
“爹爹,”满满松开了抱着白十九脖子的手,然后又伸出小小的手抓住白十九的手指头,掉着眼泪特别认真诚恳地说:“爹没有走,满满感受得到的,爹爹别难过了,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白十九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别过了脸垂下了眼睫,最近一段时间他瘦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明晰可见了。
眼泪早就哭干了。没有了,白十九沉默了许久,然后又重新抱紧了满满,嗓子里传来细微的干嚎声,却始终没有一滴泪。
就这样好久之后,白十九叫满满去把海棠叫过来。
海棠进来时白十九依靠在床上发呆,见到海棠,眼里没有什么神采,平静地说:“辛苦你了。”
海棠这才明白,软而萌的夫人只有相爷在才回存在。海棠忍下眼眶的酸涩,然后说:“这里是海棠的家,不辛苦。”
白十九眸子波动了一下,是了,这里是他和元郎的家。手搭在肚子上,他摸不清肚子里的孩子具体的时间,不敢请大夫,只能…靠自己与海棠了。
“海棠,以前阿婆留下的安胎的方子你去照常抓点药来给我,我实在是没有精力,还得麻烦你去打听下,具体如何安胎。”
海棠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十九的肚子。
白十九任她看了许久,终于向海棠露出了浅浅的笑,“拜托你了,海棠。”
也许这是天意,命里要有这一劫,然后给他留下了这个孩子,帮他撑过最难熬的这段时间。
…
玉氏皇帝寝殿内
浓重的药味弥漫在每个角落,汤圆别过了眼睛不敢看宋珞把那又细又长的银针一根一根地扎在那宛若小山的肚腹上。
玉华临怀的是双胎,肚子比正常的要大些,风险也更多了许多。
他嘴里咬着汗巾,随着宋珞每落下一根银针,闷哼着咬出了鲜血,手更是把床上的褥子都攥破了。
近来的政事繁重到正常人都挨不住,何况还得遮遮掩掩有孕的玉华临。上次强行打胎本来就伤及了根本,现在百般劳累,烦心事加诸,心情不愉,要不是元嘉的死讯让大臣蒙了一阵然后着急忙慌得想要在朝堂换代的途中上位,他们还要逼着玉华临纳妃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