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以为那位新君要信佛,故此暗搓搓往感业寺跑,才吓他一吓。没想到人家去感业寺不是礼佛,而是私会小尼姑。
既然感业寺和洪福寺都有把柄,灵山想要追罪也站不住脚。到时候小龙女不外乎是用布雨行雷电时,见庙中藏污纳垢“不慎”打中了敷衍了事。诸位龙王略放心些,转而聊起了八卦。
洛水龙王开口道:“听闻先帝三皇子李恪上表朝廷推拒了爵位,欲出家。”
“你的消息落后了,那位王爷如今已然出家,就在乐乐的庙中。”灞河龙王开口道。
“唔~自新君上位后,皇帝与长孙国舅对这位王爷颇为忌惮。如今君位已定,他要保一家妇孺,便选择急流勇退出家了。”小龙女倒是觉得李恪选的时机极好,若是再不决断,只怕性命不保。
李承乾过轮回道前,曾经出言提点李恪,李恪本是谨慎之人,也并非不知道李治对他的防备之心。自先帝逝后,李恪便意识到了危险,既然无力回天,不妨退一步,保了家小。李恪选择来龙神庙自然是暗示新帝和长孙国舅,自己有意效仿大哥求仙问道。
小龙女同意李恪留在神庙则是看在李承乾的面子上,以及还是那个问题,新君登位多年,不曾祭龙王。小龙女不在意什么祭龙王,她本人并不受信仰功德。然小龙女不需要,其他龙王需要呀!
龙族兢兢业业行云布雨,保一方百姓安居乐业,你身为君主总不能一点尊重都不给吧?信仰功德可以不要,龙族的面子不能不给。故此,小龙女一心一意要给新帝不痛快。皇帝对李恪起杀意,她就保李恪,反正李恪是横死命格。
所谓横死命格,是说李恪命书所记死亡时间,比地府记录阳寿早。然只要李恪选择出家急流勇退,不求逆天改命,命书就不会推着他去死。简而言之,李恪若舍弃皇族身份,便不再受限命书,有机会活到寿终正寝。
“乐乐收留那位王爷,可会有麻烦?”沣河龙王担忧道。
“麻烦,什么麻烦?”小龙女无所谓道,“难不成他还敢拆我神庙吗?要拆便拆,几百年了也该造新的了。”
“我们是神明,只要不犯天规,何必畏惧一个凡间君主?”灞河龙王道,“今年玉帝只定了年降雨,那小皇帝若敢使坏,咱们就让他半年旱半年涝,且看他敢不敢横。”
“如此不过苦了百姓,于那高位上的君主又有什么伤害?即便天下颗粒无收,当皇帝的也不会饿肚子。”洛水龙王道,“若那皇帝当真敢上门找事,自然有其他办法对付。”
“何必忧心这些,我瞧着这次感业寺的事情他就够呛了。”小龙女不以为然道。
世间多有巧合事,你说小龙女炸了感业寺屋顶,怎么感业寺尼姑偷情的事情就曝光了呢!乃是新君恰好就在感业寺,虽然炸的不是皇帝住的厢房,也将他吓得够呛,听闻回宫就病了。
这位新君少时便生得单薄,当了皇帝,也不见健壮。如今一吓还病了,也是让人无言以对。
不想他们正念着此事,杜三娘就来报说谢必安来了。
“白爷上门,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小龙女摇头晃脑道。
请了谢必安进殿,果然不算好事。那皇帝被小龙女的雷炸的失魂,昨夜魂魄竟然飘到了忘川。幸而遇上魏判一脚将他踢回去,然如今还病恹恹的,魏判就遣谢必安来与她说一声。
“新君登位不过三载,若有闪失,怕是有碍命薄。魏大人遣我来与小神君说一声,适可而止,莫真将皇帝吓死了。”
小龙女摸了摸鼻子,略有些理亏,喃喃自语道:“竟然这般不经吓?”
“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谢必安微笑道,“如今这位天子在其父病榻前勾搭上了自己的小娘,又跑去寺庙胡搞,如何不亏心。然他生来有一世帝王命格,不管私德如何,在他凡间的命数走完之前,便不好让他轻易死了。”
小龙女点了点头,先帝颇为贤名,然私德上也颇让人诟病,这大约是皇家通病吧!连那九重天之主都喜欢背着王母娘娘在外胡搞,何况这凡间帝王。
魏判人间历劫,与先帝有君臣之义,新帝在先帝病榻前勾搭先帝妃嫔已经不是简单的女色方面有失,而是不孝。魏判为人耿直,当年先帝都敢怼,对于这位不如先帝的新帝,踹一脚都算温柔了。
“我稍后去宫中看一看,为他定魂,保证不会在他寿终之前将人玩死便是。”小龙女承诺道。
“少君这般说,我也就放心了!”谢必安略一拱手,与众人道别离开。
谢必安离开,小龙女摸了摸下巴,拍手道:“我有办法了!你们继续玩,我且去一趟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