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庇佑?”小龙女惊愕道。
那毛家做的可是不正当营生,哪个神仙这般自甘堕落,接受这种供奉?难道就不怕沾染孽债么?
“小妖知道的也不多,毛家人这么向外炫耀过。”陶三郎见小龙女神色不大对小声道,“许是什么野神也不一定,神君也晓得,有些乡野村夫不知深浅,供奉一些妖物。那妖物若得了几分香火灵气,很容易成为野神。”
所谓野神就是得了百姓供奉,有了些许神性,却没有得到天宫册封的假神。野神多为妖族,然因沾染了些许神性,一般对付妖的办法无用,普通道士和尚都无法收服。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既然毛家敢这么说,只怕不是哪个堕落的神族,也是什么妖魔鬼怪冒充神族行骗。”小龙女转身对白玉堂道,“白玉堂,你独自送小乔姑娘回苏州不太方便,我让秋练陪你们前去。”
白玉堂心知小龙女临时改变主意必然是要去查毛家的事情。若非他要送乔二娘回苏州,大约也会去查查那黑心的毛家。除了乔二娘,只怕不少好人家的姑娘都被毛家祸害了。不曾想到毛家称霸秦淮河还有这样的内情。
今日幸而遇到小龙女,若那毛家真像陶三郎所言,莫说他,怕是叫上他大哥也无能为力。白玉堂自恃过高,也明白普通人的力量是难以与妖魔鬼怪相斗的。
天亮后,白秋练、白玉堂陪着乔二娘会苏州,青行灯是鬼族不喜阳光,便回到定海珠空间修行。陶三郎见小龙女不似传闻中凶残,有心讨好小神君,自愿伴随小龙女左右,助她调查画舫毛家。
正如陶三郎所言,他虽然中途离开金陵十多年,然这些年金陵城变化不算大,勉强算的半个地头蛇。陶三郎交游广阔,奉命出去打探毛家的事情,不过一日就将毛家在金陵的势力摸了个bā • jiǔ成,然对于那个庇佑毛家的“神仙”已经没有头绪。
毛家对于这件事讳莫如深,严禁与外人说起。陶三郎知道一鳞半爪也是其中一位朋友与毛家人一处喝酒,酒后听到那人醉中吹嘘。
“如此,只能去毛家查一查了。”小龙女道。
根据陶三郎探听的消息,毛家除了在秦淮河上有十余艘规模不等的精美画舫,在金陵城还要一家规模不小的花楼。相较于戒备森严的毛家大宅,花楼和画舫显然是最容易入手的,小龙女准备从花楼开始调查。
“昨日白少侠从毛家画舫救走了楼里的姑娘,花楼和画舫必然会防备陌生人和外地人。小妖虽然熟悉金陵,但十多年未回金陵,怕是算不得熟脸。”陶三郎小心提议道,“若是大人同意,小妖可要找朋友一起去。”
毛家画舫和花楼走的都是高端路线,前去的客人相对固定,以本地的富商豪绅为主。若有外地的客人也多有熟客作陪。若无熟客作陪,外地人去花楼这些地方很容易招眼,宰生这事情哪一行都不意外。
“你安排便是!”小龙女道。
陶三郎闻言放心不少,出门约了几个酒友故意说想去花楼见识一二。陶三郎这人好酒却不好色,几个老友不觉奇怪,老友失踪了十几年,竟然动起了色心?众人起哄要陶三郎请客,陶三郎自无不允,只是声明要带个族弟一同去长长见识。
大家以为年轻人好奇心重,便没有放在心上。到了傍晚到陶三郎家中寻他们,就见到了已经准备妥当的陶三郎和“堂弟”。“陶三郎,你这堂弟生得这般好模样,若是进了花楼,到底是谁女票的谁呀?”陶三郎的朋友曾生见到小龙女变得“堂弟”笑着调侃道。
小龙女有些意外,她变得是陶望三的脸,毕竟扮陶三郎的族弟么。正好记得有个狂生陶望三与陶三郎一样姓陶,还长得一副风流面孔,天生适合哄女人。没想到在凡人眼中,陶望三是真的长得好,莫怪当初秋容和小谢二鬼为了陶三郎手段百出。
陶三郎也没想到小龙女会变出这样一幅模样,见曾生言出无状,生怕他触怒小龙女,忙道:“我家七郎初来金陵,所以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少年人脸皮薄,可莫要逗他。”
陶望三的脸生得很不错,着一身书生袍,一手折扇,当真如时常出入青楼画舫的风流书生。这般相貌进了花楼,哪怕是个生脸,也有的是花娘愿意招待。
曾生引路,几人到了花街,经过挂了浮华楼牌匾的豪华花楼时,小龙女忽然道:“我看着这家最豪气,为何不到这家,还要往里面走?”
曾生看了一眼,笑道:“这是毛家的花楼,金陵城有名的消金窟。若是去这家,我怕请客的陶三郎要哭。”
“虽然陶三郎说要请客,我们也不能看着他倾家荡产啊!”同行的宋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