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不会,法术却是会的。”小龙女取出一个葫芦,倒了一枚丹药,让白玉堂取了一碗水。
丹药一般吞服,另一半让大夫揭开包好的夹板,化水涂抹在伤口。大夫原是不同于,可见王生吃了半颗药便不同了,才答应勉强一试。
“好生神奇,当真是神仙手段!”王生赞道。
“算不得什么,这是我师叔祖亲自炼制的丹药功劳。”小龙女好奇道,“你们可以说说昨日如何受伤的吗?”
“说到此事——”王生重重叹了口气,旋即眼睛一亮,“小道长,唐兄说你乃三清门下,通晓法术可是真的?那你可会捉鬼?”
“捉鬼不难,不如你们先说说发生了什么。”小龙女心道,看来是遇到狐鬼了。
“昨日唐兄说桑生可能迷上了什么伎女,我想着桑生素来不爱出门,若非之前我们与他开玩笑,他也不会认识什么伎女,故此很是愧疚。”
见王生情绪不高,宋生便接着道:“因为这样,昨晚桑生过来吃饭,王兄便劝说了他几句。哪想桑生却打发雷霆,说什么莲香与其他伎女不同。虽然是伎女,却不贪慕钱财,私下与他欢好。不仅不听劝,还说王兄别有用心,闹得不欢而散。”
桑生如此不识好歹,大家本来劝王生不要过问了。只王生总觉得其中有自己的过错,便想去看看那个与桑生好的伎女是什么人,希望劝说那伎女为了桑生的前途不要继续纠缠于他。
宋生等人无奈,便与王生一起守在了桑生院外。守了半宿,没有等到人,以为那女子不来了,打算离开却听到屋内桑生与女子说话。他们非常确定没看到女人进去,若桑生早在院中藏了女人,也不可能独自来他们这边搭伙。
王生心下好奇,便爬到围墙上去看,想知道与桑生好的伎女到底是那个馆子的。没想到王生刚爬到墙上,一个脑袋墙上钻出来,对王生做了个鬼脸,王生惊吓之下摔下来围墙。
“真、真的是从墙里面钻出来的!肯定是鬼,一定是鬼!”王生心有余悸道。
白玉堂、小龙女:……不知为什么突然没那么同情了!自作自受啊,好端端好奇心那么重作甚,且偷窥可非君子所为!王生见小龙女和白玉堂神色淡定,以为他们不信,竖起手指立誓道:“我发誓,我真的看到女鬼了!”
“哦~”白玉堂勉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小龙女见他神色恍然,非常体贴地点了点头:“听到了呀,我们又没有不信你!”
信了,你们还这么淡定?
“你会怕他们吗?”小龙女指了指站在床边的唐生等人。
“我们是好朋友,我干嘛怕他们?”王生回道。
“那你怕女人么?”
“我、我作甚怕女人?”王生脸涨的通红,“虽然没有妻子,但我娘不就是女人吗?”
王生今年二十岁,因坚持先成家后立业,一心要考了举人才娶妻,尚未定亲。他家中长辈询问过夫子,知他考上的把握很大,也就不催促了。
都说少年慕艾,可这家伙在某方面来说也是个奇葩,喜欢与人开玩笑,但情那根弦还没有动。曾因好奇心去过青楼,却与青楼女子交上了朋友,与她们笑闹,却无关风月。前次配合王生他们扮鬼吓唬桑生的伎女便是王生与同窗去伎馆认识的。
“你不怕男人也不怕女人,那为什么怕鬼?鬼就是人变得,简单的说鬼就是失去了情欲的灵魂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小龙女一指唐生道,“你看啊,唐生他是人,你要是惹恼了他,他要打你一巴掌,你会疼吧!他要是死了变成鬼,他打你一巴掌,你都会不疼。”
唐生:……为什么拿我举例子?
王生:听起来有点道理,可是——那是鬼哎!
“鬼除了厉鬼、鬼王这种级别的,都是不能直接伤害到活人的。厉鬼、鬼王并不常见,尤其是鬼王基本不会出现在人间。至于厉鬼,那大多是因莫大冤屈而死的人所化,你们普通人只要别为恶,还是不容易碰到的。”
“这么说来,鬼也不可怕!”宋生点头道。
“读书人本有浩然正气护佑,只要心中不生恶念,便是鬼也会对你退避三舍。”小龙女顿了顿道,“不过正因为你们身上阳气足,也容易被鬼怪觊觎。它们要靠近你们这样的读书人,不外乎以财帛美色诱惑或制造恐怖,让你们心生恐惧,因而神魂不稳,只要不惑于美色,不贪不义之财,无畏无惧,便可百邪不侵。”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小龙女还特意举了个例子。
“百多年前,天下纷争颇多,民不聊生,怨念丛生以至于妖魔鬼怪横行无忌。金华城外兰若寺有一树妖姥姥,豢养不少美艳女鬼专门勾引往来行旅。有往金华科举的书生宁采臣和兰溪生及书童宿于兰若寺,女鬼以黄金和美色诱惑,宁采臣不为财色所动,故此避过灾劫,后科举为官,转辗各地,皆为民之青天。那兰溪生惑于色,书童惑于财,主仆皆死于鬼怪之手,落得尸首不全。”小龙女侃侃而言,“兰溪生旧事知者甚少,不过宁采臣事迹,当可考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