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在凡间么,我还在凡间么,我真的在凡间么?”小龙女在心里问了三遍,才略平息了一下自己受刺激的小心脏。
看到城门上长县二字,小龙女拍了拍小胸脯:“原来我还在人间啊,幸好幸好!”
小龙女松了一口气,缓步进城。恰好了饭点,走在街上能够闻到四面八方传来的食物香味。然因着方才之事,小龙女并无食欲。不想走了几步,又闻到熟悉的屎臭味。
“我这里有新鲜的,你要吃吗?”小龙女回头就见一个老妇捧着一个盘子凑到一个老汉面前。
那盘子没甚稀奇,稀奇的是盘子里装的是屎啊!
小龙女:……果然我是误入了什么时空隙缝,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吧?
小龙女正恶心着,就见两个衙役冲上来一脚踢翻了老妇手上的盘子,呵斥道:“县尊大人的通告你们没看到吗?大人严令众人不得效仿金世成吃屎,违者蹲大牢。”
“大人管得忒多,我们老百姓吃什么都管。佛生在我们长县是我们的福分,县尊大人不敬佛,迟早会遭到报应的!”那老汉扶着老妇忿忿骂道。
“胆敢诅咒县尊大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那衙役怒从心中起,举起刀鞘对着老汉就是两下。
老妇见此哭喊道:“我们就是说说,你又何必打人!你们这般蛮狠,佛会惩罚你们的。”
若是往常看到这一幕,小龙女必定觉得这两个衙役欺负人。可现在她看到这一幕,就嫌弃这衙役打得轻了。她算是看明白了,不是和尚失智,是长县百姓集体失心疯了!
两个衙役打了几下,又觉得无趣,推开人继续巡街。
“两位差大哥,请留步。”小龙女见他们要走,忙追了上去。
两个衙役停了脚,回身见是个小道童,便道:“不知小道长有何事?”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杨妙,自古天山凌霄观而来。初至长县,见本地风俗异于他处,请教二位是何讲究?”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叹道:“原来是外地来的小道长,难怪不知内情了!”
另一人接话道:“并非我们长县风俗如此,实在是——哎,其中内情一言难尽啊!”
“尚未请教两位大哥尊姓大名,若是两位大哥不忙,不妨随我到前面茶馆小叙,将其中内情一一道来。”
“我叫王川,这是我兄弟方六七,我们兄弟在长县衙门当差。”王川有些犹豫,“至于喝茶……”
“小道初来乍到,想在本地逗留些时日。委实怕不知本地习俗,惹下什么祸事。今日我请客,但请两位大哥答疑。”
“大哥,小道长力邀,我们就不必再推辞了。小道长,前面有家茶馆点心很是不错,道长可愿意去坐一坐?”方六七询问道。
“请方大哥带路!”
方六七带着小龙女进了一家茶馆,小龙女让二人点单,两人颇为拘谨,只点了两样。小龙女却将店里能叫上名字的都点了一份,二人见此心中高兴,态度热情了几分。
小二上来斟茶后,小龙女才问道:“方才那对老夫妇是怎么回事?说来我在进城时也遇到一和尚和乡民在一起……嗯~行为甚是怪诞。”
“杨道长有所不知,我们长县啊,本就个普通小县城,以前与其他县城并无不同,此事要从我们本地一个小混子说起。”王川道,“县里有个叫金世成的人,少时便不太检点,是个人人嫌弃的混子,大家都不太看得上眼的那种。”
前两年,金世成突然出了一趟远门,去了一趟南方。小流氓出门去了,大家也没有当一回事。不想金世成过了大半年又回到了长县,出家做了行脚僧。
若只是如此便罢了,自从当了和尚,金世成就疯疯癫癫,自称成了“佛”。一个流氓出家当和尚,自称是“佛”本不该有人买账。但成佛后的金世成性情大变,竟然开始爱吃脏东西。路上什么狗屎、羊屎之类,捡起来就吃,不仅吃,还仿佛吃美味佳肴一般。
一些愚蠢的百姓见金世成行为异于常人,便觉得他是奇人,无数人争着拜他为师,给他捐钱盖寺庙。盖成的寺庙甚是豪华,宛如宫殿一般。金世成住着豪华宫殿,每次训斥信徒,与他们一道吃屎。这些信徒不仅不敢反抗,且也不生气,有些忠实信徒还以与“佛”一同吃屎为荣。
小龙女这是明白了,并非长县百姓都吃屎,而是她恰好遇到了金世成及那帮最忠的信徒。不过与金世成一样吃屎的不多,但是供奉这个吃屎“佛”的信徒却不少。
“本地县尊大人难道不管吗?”
“管!如何不管?以前的县尊大人是没怎么管,年前来了位南县令,知晓此事,甚是不悦。”王川道,“大人憎恶金世成行为怪诞,将他逮到县衙打了一顿板子,不想那些愚民跑去县衙要求大人释放金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