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随意往窗边一站,迎着洒落人间的月色就是副绝世画卷。
大阴山君没能从宋霁雪脸上或眼中看出焦急之色,他的视线甚至不在屋里的燕子卞身上,而是虚虚越过窗外云峰山色,不知在想什么,可眉眼间却有一抹极淡的疲倦。
“霁雪。”大阴山君上前轻声道,“会没事的。”
宋霁雪喉头微动,视线转回屋中。
这瞬间他眉眼间那抹疲倦也被藏了起来。
“咳、咳——”
床上的燕子卞皱眉咳出一口血,脑袋昏昏沉沉,艰难地睁开眼。
“醒了?”大阴山君问道。
夏桑依脸色还是不见好,掐诀点在燕子卞肩前穴位道:“心脉受损太严重,灵脉也几乎被碎,难以修复,残存体内的妖气霸道,还在吞噬他的灵力。”
“师尊……”燕子卞呼吸急促,他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缓缓扭头看向窗边的宋霁雪,嘴唇翕动时都有大量血水溢出,窒息的疼痛没能阻止他继续开口说下去,“是、是师娘……”
他再次晕过去。
屋里的气氛却变得微妙。
宋霁雪直起身,视线从徒弟身上移开,朝外走去,只留下一句:“需要什么尽管说。”
常瑶知道宋霁雪今夜回山,便待在厨房没走,她煮了一碗又一碗红油抄手,快冷了就自己吃,吃完再煮,直到宋霁雪过来。
侍女对此见怪不怪。
因为她知道掌门夫人很能吃,非常能吃。
在常瑶孤独的立于悬崖吃着自己第十二碗红油抄手时,终于听见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饿了?”
她回首看去,男人迎着月色踏着落花朝她走来,身上却带着些微血腥味。
“给你吃的,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就先吃了。”常瑶老实答道,“总不能给你吃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