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精致华丽,门内却落魄凄惨。
常瑶瞥见身旁道长默默转身抬手欲要开门,她立马背靠屋门挡着,扬首看宋霁雪:“道长,床给你睡,我可以不睡。”
如果有得选,她才不要跟外边的剑修们呆一块。
“床?”宋霁雪嫌弃道,“你管那玩意叫/床?”
就一垃圾草席。
常瑶保持微笑:“万一别的房间都是这样呢。”
宋霁雪站着没动。
“何况大家都分好了,现在出去也改不了,刚才的老板娘还说坏了规矩会被惩罚。”常瑶安抚道,“道长你不用考虑我,我不睡就好,你睡吧,有草席也总比没有好。”
这话里还是带了点小心机的。
人间男子大多都有些难以根除的劣根性。
对美色和娇弱难以抵挡,会心生怜惜,不自觉心软去满足对方的要求。
这招常瑶屡试不爽。
偏偏今日栽了跟头。
宋霁雪把草席卷起,又将角落里的枯草拉出来铺在地上,再将草席盖在上边,然后就地躺下,闭目养神。
常瑶:“……”
行吧。
也有男子不解风情,完全领略不了这种小心机。
屋内过于窄小,背贴房门的常瑶与草席也就两步之遥。
草席与枯草堆则一前一后相挨着,乍一看屋中竟是被填得满满的。
常瑶靠着房门蹲下身,双手环抱膝盖,神色乖巧,黑亮眼眸望向青年,欣赏这人间美色。
“我叫常清,道长怎么称呼?”她继续释放善意。
宋霁雪漫不经心道:“随便。”
常瑶单手支着下颔看他,心想这男人好看是好看,但是一开口就很容易让人起杀心。
其实她刚才听见了段凡义的师兄叫他宋霁雪,但那场对话针对道长来说较为尴尬,常瑶善解人意不想他尴尬,这才礼貌一问。
结果他说随便。
那就随便吧。
常瑶一本正经问他:“随便道长,你觉得这次历练的目标是什么?”
宋霁雪:“……”
他睁开眼朝门边虚瞥,靠门蹲下的姑娘迎着他目光时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