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抬起眼皮时,她已经收束所有繁杂的情绪,双眸冷静理智得宛如两汪深不见底的潭。
容夏仰起头,细细端详着沃格特区域。
被侵略者组建起反抗军队的那一刻,这场战争注定不会打得太久。
云兴逸还未彻底占领沃格特,容夏手头暂时只有这一艘战舰,军队还是临时凑起来的——双方都孤注一掷,根本拖不起时间。
和历史上那些规模宏大、历时漫长的战役不同,这次局部战争注定会是一局定胜负。事实证明,镜像思维并不可取。
一万个人就有一万种思想,事物的发展规律也很难“想当然”。
容夏和对手并没有共用一颗脑子,云兴逸也有自己截然相反的战术思路。
她从双方的力量强弱对比进行判断,推测出敌方也想速战速决的意图。
然而,云兴逸思考布局的出发点和容夏完全不同——他像一只穷凶极恶、皮包骨头的野兽,不顾自身条件,眼中只有目标。
容夏的目的是歼灭,而云兴逸的目的则是占领。
目标不同,方法自然也就不同——防卫军追求闪电战,侵略者则试图将战线拉得更长。
说来也奇特:容夏的思考方式相当平和稳健,却推导出直接而激进的方法;云兴逸明显顾头不顾腚,采取的战术却更加迂回一些。
在防卫军成功组建的四小时后,云兴逸放弃了尚有民间组织在顽强抵抗的沃格特。
shā • rén放火的“事业”进展到一半,满脸狞笑的士兵收到来自上级的紧急通知。
抵抗者绝望地擦干净手心黏湿的血液,再度握紧射线枪。这些恐怖的野兽却在同一时间转身撤离,登上离去的飞船。
残暴的反叛军们原本遍布全球,却忽然毫无征兆齐刷刷地离开沃格特星,回到漂泊在附近星域的军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