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繁霜挑眉:“我只会给你我穿过的。”
“好啊。”凌让谨慢条斯理地脱衣服,“麻烦拿件棉的。”
步繁霜二话不说,从柜子扯出一件黑色里衣,递给凌让谨,凌让谨也不避着他,换好之后直接躺下,那黑色里衣越发衬的他肤白貌美。步繁霜走上前,坐在床沿上,单手撑在凌让谨耳侧,另一只手则慢慢抚上凌让谨的脸:“养了两百年,嘴唇都没有血色。”
凌让谨躺在枕上,含笑看他:“那繁霜有何妙法,能给我添些颜色?”
步繁霜一下,低下头,在凌让谨唇上轻轻一咬,见那没什么颜色的嘴唇被咬的嫣红,便心满意足起身:“你先休息。”
凌让谨倒是一怔,却也没多说什么。他原本以为按照步繁霜的性子,此时少不了缠绵一番,只是他身子不爽利,若真的一起共赴巫山,想来第二天人就是废的。没想到步繁霜居然放过了他。
这倒也算好事,折腾着半日,凌让谨敌不过疲倦,便蜷在柔软暖和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步繁霜出了卧室,先是去采了些野花,又悄悄返回寝宫,将那些杂草一样的野花放在床头案上的花瓶里。做完一切之后,方大摇大摆往风琼野房间去了。
可怜见的风琼野本来正蹲在地上打量室内古董,见他一来,直接吓成窜天猴。
那没见识的模样也新奇,不知怎么得就触动了步繁霜那许久不曾出现的尊老爱幼之心。虽然这人和老幼都不沾边,但是跟小狗似的,确实好玩。
步繁霜也觉得自己脑子是有些疯,但是管他呢,他找了个椅子坐下,随手抄起摆在一旁的梨子颠在手里抛着玩:“不如你也拜我为师吧。”
风琼野被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搞的一脸问号:“为啥?”
“忽然觉得你挺好玩的。”步繁霜淡淡道,“答应了你就是孤山少主,又兼眠月谷少谷主,还是应苍山少主心上人,从此你在三界可以横着走了。”
风琼野见风使舵,非常识时务,直接拜道:“师尊!”随即他挠挠脸,“那我咋区分你俩啊?”
“随便你。”步繁霜翘着腿,“或者你叫你大师尊师娘也成。”
风琼野张大嘴:“你俩谈婚论嫁了?”
步繁霜温柔一笑:“怎么可能,我俩只是姘头。”
风琼野被他的厚颜无耻所震惊,半天没回来神:“所以你是真的想杀他?并不喜欢他?”“当然了。”步繁霜奇异地看他一眼,“他总有一天要死在我手上,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你俩……有仇?”
“没啊。”步繁霜交叠双腿,靠在椅上,“我是欣赏他,这世间能和我打的难解难分的太少了,而能和我势均力敌的人中能懂我的更是只有他一个,所以他必须死在我手上。”
风琼野被他魔尊师父的神思路震得半响没回话,目瞪口呆半天才缓缓问道:“那……我仙尊师父怎么想的?”
“既然是我的知己,想法自然是一样的。”步繁霜懒懒地瞥他一眼,“睡归睡,杀归杀,不可混为一谈。徒弟,这点你要明白。”
风琼野惊恐摇头:“我还是不明白了!你俩之间就没有一点感情?”
“有肯定有一点。”步繁霜不厌其烦地解释,“但是只能说喜欢,而且不是情人之间的喜欢,具体是哪种我也不说不清楚,你也不必细思。总之若说非君不可生死相随,那就是笑话了。”
“……你们神仙的想法我就不想懂。”风琼野缩了缩,“那你还带他回来干嘛?”
“第一,我只喜欢和他全盛时期打,我既然要杀他,就必须帮他把伤养好。第二,许久不见,也有些想念,在他死之前留他在身边缱绻一番,也是不错。”步繁霜支着头,笑眯眯道,“还想知道点什么?”
“……那要是别人杀他或是追求他呢?”
“自然是杀了。”步繁霜轻描淡写道,“我碰过的人就是我的,生死都归我的。他人想染指?那只能送他见阎王了。没问题了?那轮到我问了。”
风琼野一个激灵,立刻坐直了:“二师尊,您问,我知无不言。”
“就讲讲你说的故事吧。”步繁霜眉目艳丽,风琼野看来却犹如蛇蝎,他笑道,“你和应苍山的事情少说,说说我和你大师尊的事情。”
说着他沉思片刻,补了一句:“书中可有写什么东西能治好阿谨的伤?”
凌让谨刚睡醒,眸子还没睁开,鼻端先嗅到一缕花香。他缓缓睁开眼睛,便看见床头小案上的花瓶。他不由得弯了弯唇角,抬起手抽出一支,随手咬在嘴里。
他起身看了一圈,自己的衣物被步繁霜叫人拿走洗了。虽说仙人无汗,也不染尘埃,但凌让谨素来喜欢每日换衣,步繁霜也不知怎么记下了。只是他拿走了衣物,却忘记再留下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