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咳了一声:“那些都无妨,只是你好好说话。”
“我——”步繁霜刚开个口,就有人敲门进屋,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步繁霜眼睛一转,挥挥手屏退手下,“你的老相好来了。”
凌让谨还没琢磨出他的老相好除了眼前这位混世魔尊之外还有谁时,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阿谨呐——!”
那叫声凄厉到能把死人喊活,凌让谨的笑容差点保持不住,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人也能在坟前把自己喊活。
不,如果自己死了,估计步繁霜会先人一步刨了坟,把自己带回去,估摸着那人可能只能对着空坟嚎了。
仙尊正漫无边际想着这些事情,步繁霜却先一步走人,等他抬起头,只剩一扇被推开的窗子,在风中无辜地晃动。
凌让谨:“……”
接着更无辜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一道青绿色的身影直扑进来,一双爪子二话不说就要去拉扯凌让谨的袖子,凌让谨无奈,向后避了一下,手指一转,扇柄抵在对方胸口:“柳兄,男男授受不亲。”
真的柳临风假模假样哭道:“我竟不知你受了这么多苦,要不是咱侄儿和我说,我还以为你丫个缺德玩意把仙盟扔给我和侄儿,自己借口受伤和步繁霜个疯子双宿双飞去了。”
凌让谨:“……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人?”
“这倒像是柳世叔的为人。”后一步进来的边沉雾冷冷道,“你和我来之前,鬼鬼祟祟打听孤山护法温狸在不在,莫不是你的风流债?”
“咳,怎么说你叔叔呢。别乱点鸳鸯谱,什么温狸,不认识。”柳临风讪讪地转移了话题,“谁让阿谨你一走二百年,连我都不告诉你在哪?我真的以为你和步繁霜搞在一起去了。”
凌让谨收回扇子,笑着摇了摇:“就算和他走了,也不会留下烂摊子给你们,你是怎么想到这的?”
“我就琢磨你不回来,可能是被步繁霜抓走然后或者心甘情愿,或者一开始不心甘情愿,被这样那样之后又心甘情愿和他双宿双飞。”柳临风擦了擦眼泪,“也不是不可能嘛。”
知道后续剧情的凌让谨和边沉雾同时在心里感慨道:确实,很有可能。
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柳临风深吸一口气还想嚎,边沉雾上前一把把他按住:“你再喊,说不定孤山就把温狸找来了了。”
柳临风一句话没喊出来,诡异地拐了个弯,听上去像是被踩了尾巴。
凌让谨无奈地一手扇扇子,一手给他们倒茶:“我不在这二百年,你究竟又做了什么,怎么惹上了温狸?为何我见到他他没和我说?”
柳临风这次嘴倒是严了,死活不说,直接转移话题:“找那个什么悬秋何必让孤山参合进来,和我们说,仙盟自己找不好吗?”
凌让谨喝了口茶,微笑道:“仙盟已经参与了,不是么?”
边沉雾垂下眉目,二话不说拂开衣摆就要跪下,凌让谨把盏一笑,执扇的手轻轻一托,没等边沉雾跪下去,便被他隔空温柔扶起来。
柳临风也收敛了笑意,淡淡道:“莫要和你凌世叔学,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担,要说没察觉有人反叛,我也一样失职,别说你我,剩下的长老楼主们谁也跑不了。”
“我是副盟主,是我失职最多。”边沉雾低着头,“仙盟如此,我尚且惦记那些小情小爱——”
“沉雾。”凌让谨将茶盏放下,琉璃底和竹木桌磕出清脆的响声,“若说失职,我离开仙盟二百年,这件事自然该落在我身上,此事不必再提,至于情之一事,你既然未曾因此耽误正事,便不算耽于其中。此间叛徒一事,更与你和徒儿之事无关,莫要乱了心思。”
他停了停,思忖道:“此事也有我的不是,那假冒小柳之人趁乱跑了,而翁老……被无声无息灭了口,现在没什么线索,只看残荒宗那边能不能逼问出些什么。只是孤山这边未曾告知我结果,我也不好多问。”
柳临风愤怒道:“假冒我真不要脸!那人长什么样?”
凌让谨沉默片刻,委婉道:“假冒而已,想开点。”
柳临风怒发冲冠,拍案而起,正要怒吼,房门却忽然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西域风格衣物的蜜色肤色青年正在门口看他,青年眸子像是猫一样是立瞳,似乎因为不喜欢光而眯着,长发打着卷,随便披散在肩上。他像是西域胡人和中原人混血后人,兼有两方特征,整个人就像只懒猫,靠在门框上,正上下打量柳临风。
柳临风瞬间卡壳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下章节顺序,顺便捉虫修bug温狸修长的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双猫瞳不怀好意地在柳临风身上打转,那心怀鬼胎的模样和之前被凌让谨一抱就吓得飞奔的怂样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