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弛一听这话脸色一变,张嘴想说什么,但思来想去,又没敢说,只恨恨离开。凌让谨使了个眼色,风琼野挑了挑眉,趁大家乱作一团没人注意他,偷偷跟着贺弛身后溜了。
凌让谨见他离开便对众人道:“此事在下必会查个水落石出,不然英才蒙冤,也不让仙盟蒙羞。比试继续,若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一概如方才处置。”
步繁霜听这话若有所感,抬眸看去,眼神直接落在了朱雀长老身上。
仙盟的叛徒是他?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不太对。
他听夏微霜说过,朱雀长老爱财,倒是对一统天下没兴趣,若是残荒宗许他什么好处,倒是能和翁老说的边沉雾和凌让谨不让他们敛财对得上。
但是这个叛徒未免太容易被找出来。
那叛徒至于这么蠢么?
没等他继续想,就感觉到温狸在他脚边疯狂抓他的靴子,他一回神才发现考官已经念了两遍秋长天。
他眨了眨眼,漫不经心走上去,那早上不睁眼看人的范游正在台上一脸冷傲地看着他。见他上来,便冷笑一声:“法术无眼,秋长天你若是现在给我磕个头,我可以考虑让你能走下去。”
台下也有人起哄,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紧了擂台。步繁霜抬起眼睛,毫不在意看了他一眼。
步繁霜想起早上的事情,更觉提不起兴趣认真打,毕竟他要是稍微认真一点,他怕在场各位只能活下来一个。眼前这位要是正常情况都不配让他拔剑。于是他懒洋洋勾了勾手,看上去整个人都像是来游山玩水误入考场的:“出剑吧。”
他这态度太欠揍,对面范游一下子就恼了,二话不说拔剑就冲上来。步繁霜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随手一剑挥出去。
众人刚握紧拳头准备给他们加油喝彩,就见范游如同断线的风筝,忽然飞起来,直接砸到了擂台外面的大树上,范游那把好剑直接折了,一半跟着范游回旋钉在了树上,另一半可怜兮兮被步繁霜随手踢开。
步繁霜到底觉得要给凌让谨点面子,没太用力,范游的伤不重,只是脸丢大了,身为剑修,剑都折了,再没法回来和他打。自己爬起来后拍了拍灰,被云梦楼人检查出没有中毒,也无内伤时脸色更是红了又白,站在一边想起之前放的狠话,越发没脸。
众人:“……”
这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按理说不应该有漫天乱飞的各色法术和你来我往的剑招吗?至少也得来一个俗到满大街都是的万剑穿心吧?
一时间只有风吹着叶子悠悠落在步繁霜的发间。寂静间,高处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一剑定输赢,好剑术。”
众人恍惚抬头,只见仙尊看着那叫秋长天的傲慢青年:“就目前为止,公子剑术当属第一。”
这时众人才晃过神,纷纷激动起来,那范游抹了把脸上的土,面如死灰要走,却听见朱雀长老忽然喊了一声:“且慢!”
他喊完就有点后悔,只听边沉雾冷冷道:“长老就算想补救,倒也不必照抄盟主的话。”
朱雀长老气的胸口疼:这混账话里话外说他东施效颦。边沉雾也不管他怎么想,继续道:“方才长老看不出自己得意门生的门道,这次盟主赞赏的人你又看出不对了?”
朱雀长老:“……”
边沉雾把他话里话外都堵死了,但他不能停,他必须要在今天把凌让谨的名声弄脏,不然日后他毒杀凌让谨会多很多阻碍。一个德高望重的人若是死了,就算是真的病死也有一群人要彻查。但若那人名声狼藉,死后人们的注意力只会在死得好上,而不是怎么死的。
所以他必须要让凌让谨不在那么完美无缺,如果无法直接污蔑凌让谨,那就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徐徐图之。
朱雀长老硬着头皮道:“副盟主,这秋长天报名单上写自己只有分神中境,为何能一招就打败本届众人都看好的考生?”
边沉雾漠然道:“可这位考生似乎没中毒?”
“我并非说他中毒。”朱雀长老指向事不关己的步繁霜,“我怀疑秋长天服用禁药,强行提高修为!盟主虽看好他,但我信盟主并非不明是非之人,不会让他作弊,对吧?”
朱雀长老的手下也开口:“可那种强行提高修为的药都是盟主命人收缴锁起,连长老都不知道在哪,盟主难道会帮着他作弊?”
“住口。”朱雀长老喜滋滋“怒喝”道,“不得随口污蔑盟主清白!”
凌让谨靠在椅子上,看他们唱双簧,最后笑眯眯问道:“始皇能收尽天下之兵,我却不敢说能收尽所有禁药。”
朱雀长老道:“我自然不敢怀疑盟主,但是说不准是秋长天他自己在外面带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