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让谨倒也不是说谎,哄步繁霜听他的,是为了到时候他们展开计划时让步繁霜别捣乱,其实他心里其实一直萦绕着那日喝醉后口吐真言还被正主听个全须全尾的事情。
尴尬说不上,当时心灰意冷也是真的。
然而步繁霜接下来的举动和他当年所说完全不同,不仅没喊打喊杀,反而体贴起来,甚至凡事都由凌让谨自己做决定,而不独断专行。
凌让谨心底的那颗桃花树开始向外界试探。
凌让谨垂下眼睛,清岚宫已经到了,他收敛起表情,整理好思绪。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当他踏入清岚宫的刹那,听见有位掌门哀叹:“世事多如此,且说我一好友,他为心中所求之事,奔波劳累,耗尽心神,几近成功之时,却因为别的事情被迫放弃。好事虽近,却时间不对,倒不如不曾来过。不然触手可及,即将拥有,却无法揽其入怀,只能眼睁睁看它再离开,更是痛彻心扉。”
凌让谨睫毛一颤,这话听在耳中恍若惊雷,那桃花树试探的枝叶又被压了回去,他只觉得连呼吸都一窒。
时间不对,执念千百年之物触手可及,却要强迫自己放手。其中心绪,何止失望酸楚?
他想了那么多,唯独没考虑若是计划失败,恐怕就是步繁霜真的爱上自己,他也无福消受了。
他心里蓦然又酸又疼,来时的心情荡然无存,面上还得装作无事发生:“诸位掌门在聊什么?”
众掌门纷纷起身,一位掌门叹道:“我门派被夺之物,原已经认我门下弟子为主,我那弟子聪敏,原本指望他重振我门,没想到遭此横祸,便有感而发,所求之物即在眼前而不得,倒还不如一开始不给这个希望。诸位掌门听我悲叹,便也议论起来。”
凌让谨逼着自己笑了笑:“诸位请坐,凌某今日前来,除了询问诸位掌门所丢物件都有何功效外,还有厚礼赠上。”
说罢他拍了拍手,清岚宫外便有一堆白衣弟子捧着东西走进来,他们将手中锦盒轻轻放在诸位掌门身边矮桌上后,又无声无息退下。
凌让谨拂衣上前,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妖兽作乱背后定有指使者,凌某得了些信息,恐于残荒宗有关,所以希望诸君都能秉实告知,不然若是残荒宗死灰复燃,则天下危矣。”
他看着哗然一片的众人,笑道:“这锦盒里是仙盟所赠法宝,不敢和各位门派原本奇珍异宝相比,但聊胜于无,也算是仙盟的补偿。那么我们便开始,请诸位掌门依次告诉我所丢何物,有何功效。”
凌让谨给的东西,说不定比他们丢的还好。众人纷纷打起精神,知无不言,挨个仔细描述了丢了的东西。凌让谨命人一一记下,最后一看,十有bā • jiǔ是药材。
果然和风琼野所猜测类似。
看来残荒宗宗主势必卷土重来了。
凌让谨掩了卷宗,送走诸位掌门后,沉思片刻,往后山走了。
后山梼杌被风琼野吓唬了一番,也没看到老实到哪去,仗着自己是上古圣兽和仙盟不轻易用刑,在后山牢里哼哼唧唧要酒喝,没事翘个腿哼个曲,倒是比仙尊还自在。
凌让谨带着酒笑眯眯往他身前一坐:“伤好了?”
梼杌睁开一只眼睛,目光飘向酒壶:“没啊,仙尊下手真狠,我从洪荒时期活到现在,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物,你是铁定能飞升了。”
“没好还要喝酒?”
“没好才要喝酒。”梼杌道,“醉死比痛死好。”
凌让谨欣然道:“有道理,给你。”
梼杌接过酒杯,嗅了嗅:“好酒。”
说罢一饮而尽,他们一人一兽相对而饮,谁也不说话。等酒壶空了后,梼杌道:“我是真的没法告诉你我的主人是谁。但是我很欣赏你,我告诉你另一件事,以报今日美酒之情,如何?”
凌让谨道:“你且说来我听听。“
“离这不远不是你养灵兽的地方么,就在今早,我之前见过的孤山上一只野鸡,混进了灵兽群中,在你来之前往你们那个方向去了。
梼杌随手一指,凌让谨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却看见了藏着仙盟多年案宗的楼阁。
“那野鸡看上去不太好,似乎有很重内伤,仙尊现在去,或许还能抓个活的。”
作者有话要说:盛洺就是第一卷那个绿茶炮灰,他没死大家不觉得憋屈吗!
没有便当是因为他要做个大死,这次是肯定玩脱了
野鸡也在第一卷,萧拟身边的飞龙
我要开始撒狗血了!接下来两章揭晓个秘密,并且撒一盆狗血凌让谨遣散了那栋楼阁的所有门外守卫,只身一人走进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