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浮愣了愣,不太理解。
尧白换了个好理解的说法:“也就是你们人族说的命运。”
一浮想了想,说:“从前不信,现在有些信了。”
尧白的眼睛终于落在地上的闻不凡身上,似乎在那一瞬间,他总是空荡荡的眼睛里忽然涌上万般情绪。一浮看不懂,却能感觉到他似乎有点难过。
“有一件事我不想做,为此我把自己另一半命丢了。”他的声音轻而缓,像是在吐一口陈年郁结,“我什么也不想管,可是好像太晚了。”
“一浮,或许我不该来找你。”
“找我?”一浮喃喃重复,这两字个像是滚烫的烙铁,顺着干涩的喉腔落到胸中,活生生烫出两个洞来。灼热的剧痛转瞬即逝,来不及抓住就已经没了。
一浮眨了眨眼,思索自己是不是和妖精鬼怪在一处久了,平白生出许多臆想来。
——
等到太阳西斜,闻不凡依然没有醒。
“他好像不太好,”一浮轻轻拍了拍闻不凡的脸,“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尧白嗤了一声,讥笑说:“你摸摸他心口,更冷——你干什么,我随口一说,你还真要摸啊?”
一浮一边扒他衣领子,一边说:“还是给他暖暖胸口吧,他虽然是妖,但就这样被打死也挺可怜的。”
尧白为后续的事心烦意乱,没有心力再管他,便随他去了。
一浮拔到一半,却猛地僵住了。
“怎么了?”尧白皱眉,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
一浮的手几乎是颤抖的,他似乎很努力镇定下来,但是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始终没有做到。揪着衣领的手指骨节凸得发白。
呲——
领口生生被他撕破。
紧接着又是一声呲——他把自己的衣领也撕开了。
太阳落山,最后一丝余晖也散去。一浮一动不动地盯着闻不凡裸露的胸口——苍白的皮肉下躺着一根很漂亮的羽毛,羽尖是淡淡的蓝色,脉络中有隐隐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