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认得他。10月1日我在喷水池边找流浪汉搭话,恰好找的就是他。”
明天说着这话,蹲下身翻开其中一个流浪汉的尸体,胸骨位置的子弹贯穿伤十分明显。“他死于枪伤。”
往旁边走出几步,找到一棵树靠了上去。段易曲腿倚着树干想了好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明天,手点着下巴道:“跟这些流浪汉有仇的,就我们知道的情况来看,应该只有妮可本人。只不过”
表情严肃几分,段易再道:“妮可对他们的恨,发生在她死后。她是死了之后,尸体才被他们糟蹋的。”
明天点头:“这几个流浪汉也死于枪击。据有限的信息推测,他们多半也是被开膛手杰克杀掉的。”
段易蹙眉:“所以基于此,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推测妮可死后有意识,知道自己的尸体被玷污了。并且,她可以做到死后shā • rén。”
声音沉下来,段易再道:“警察也许根本没有抓错凶手。凶手确实就是妮可。”
“妮可死了,凶杀案仍然在继续。一开始我们以为,要么妮可不是开膛手杰克,她被冤枉了;再要么,后面有人模仿作案。但现在这两种可能也许都可以被排除。”
“事实上还有第三种可能被我们忽略了凶手其实从来都是妮可。我们唯一不清楚的,是她怎么在死后做到这些事情的。”
明天看向段易,问:“还记得那首歌吗?开膛手杰克被杀了,宝琳和席非走在白色教堂里,狙击手的脚步声响起,开膛手杰克来了……”
“对。这首歌的歌词。”段易眼睛亮了,“我一开始就说,这歌的歌词为什么与事实违和。为什么是开膛手杰克被杀,然后有了后面的故事。明明事实是,开膛手被囚禁的时候,宝琳就被杀了。原来……原来是这样。我总算想通了。”
回过头,明天面对白色教堂的方向道:“嗯。开膛手杰克被杀了,这件事恰恰才是一切的起点。”
一个小时后。
段易与明天回到顾良所在的长椅旁。
“哥,找到什么没?”段易一边问,一边走到顾良旁边坐下。
明天也走过来,自然而然坐到了段易身边。
顾良点点头,把书翻开到某一页,道:“找到了一些灵媒相关的。我念给你们听。”
“灵媒们力量的源头在眼睛。眼睛观察万物,也能吸收天地之力。”
“某些强大的灵媒在符咒的作用下,可以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回到过去的灵媒可以改变历史。历史改变的刹那,该时间点上会形成多个呈叠加态的时空;每晚午夜12点,多个叠加态的时空会再转变成唯一状态即灵媒参与改变历史后的状态。”
“故而,灵媒穿越后,必须在当晚12点回到正常时间点,否则可能会跌入时空混沌的旋涡中。此外,由于灵媒的狡猾,他们会用法力把自己的痕迹从历史中移除。记忆将被改写,没人会知道他们出现过。”
听完这段话,段易和明天脑子里同时浮现一个词薛定谔的猫。
所谓薛定谔的猫,是物理学家薛定谔做的一个实验。
简单来说,他把猫关在一个密闭的容器内,容器里放着一种可以杀死猫的毒,这种毒有50%的几率会被释放出来。也即,猫会不会被这种毒物给毒死,是一个随机事件。
在打开密闭容器前,谁都不知道这只猫是否存活。
从量子物理学的角度,在这期间,这只猫处在“活”与“死”的叠加态。如果我们不打开容器,永远不知道猫是死是活,那么它就始终处于既死又活的叠加态。
但当把容器打开,只要看了它一眼的刹那,叠加态瞬间结束,猫处在了唯一态死,或者活。
从某种意义上说,打开密闭容器、望向猫的那一眼,就像是上帝掷骰子的手,决定了这只猫的生与死。
这个副本的时空穿越设定,有着类似的道理。
假设段易和明天他们穿越到10月2日,在下午2点做了某件事改变了历史,导致阿加没有杀席非,而是杀了瑞伊。
那么从10月2日下午2点这个时间点开始,会出现两种处在叠加态的时空未被改变历史的时空,与改变了历史的时空将同时存在。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10月3日的白立辉和苏乐章没受到任何影响,因为他们还处在未被改变历史的那个时空下,所以他们看到的依然是阿加被瑞伊所杀,最后瑞伊自尽。
至于每晚的午夜12点,也就等同于薛定谔实验里,打开密闭容器看向猫的那一瞬间,或者说等同于上帝掷骰子的那一刻。
处在多个叠加态下的时空,会结束叠加态,转变成唯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