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布森被看守者更换去了别的房间,他们彻底分离,而他迎来了第三个室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和他一样高的孩子。脖子上挂着零号的身份牌。
那个孩子很特别,他的眼睛很冷,不是看守者那样蛇般的森冷,而是雪山密林的清冷,极地深谭的幽冷。
对上他的视线时,沈舒宁觉得自己仿佛沉入了冻结的深海之下,并且越沉越深,无法挣脱。
然而……他好像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当然,整个实验基地的孩子有五六百个,他也不可能全部有印象,只是这个孩子气质这么特殊,他不应该没有印象。
他们幸运的在一号房间。
沈舒宁不太想和对方接触,但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因为0号很明显就是个洁癖严重的生活废,他坐在轮椅上,不愿意靠近马桶洗漱,也不愿意用自来水,身上的衣服一天更换一次,就连对食物,也是挑剔无比,能入他口的东西很少。
他最开始不太确定零号是不是和他们一样,直到他看见了零号换衣服。
零号的身上密密麻麻都是针孔,还有很多处开刀的痕迹,最显眼的应该是胸膛,左边的胸膛很明显的看出一大片手术的痕迹。
他看起来经历过很多场实验,并且时间远比他们要久。
注意到他的目光,零号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衣服穿上。
住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开始和零号有了接触。零号洁癖严重,但因为残疾的原因,所以打扫房间的事都是由他来做,一天要扫两遍,包括马桶也要清扫。
“我不喜欢这个房间的水。”
当看守者来到的时候,零号开了口。
他安安稳稳坐在轮椅上,手扶着轮椅的两侧,脊背挺得端直,像是竹子一样。
面对着所有孩子都害怕的看守者,他的语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一点波动都没有。
看守者冷冷的看了过来,最后让人给一号房间供应了新的水源。
沈舒宁知道,零号和他们一样,又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提出的需求看守者不会理睬,甚至还会教训他们一顿,但零号提出的需求看守者会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