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油画而言,水彩画很快就能完成。
沈舒宁放下手中的画笔,沉默地看着这副画,不知道看了多久,他轻声开口:“结束了……”
“结束了吗?我过来看看……”零号推着轮椅,想要过来看成品。
沈舒宁抬手,摸着干涸了的地方,他的神色变得无比的平静和淡漠,那种属于原来沈舒宁的青涩褪得一干二净。
“停在那里吧……”他轻叹道:“念念……”
零号的动作停住,下一刻,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身形慢慢变成裴念的样子,属于零号的神情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变成裴念的笑容:“阿宁,好讨厌啊。”
沈舒宁的视线还是停留在画上。
画上的人并不是零号,而是念念,无论怎么欺瞒眼睛,画笔依旧能反馈给他最真实的存在,哪怕他想自己欺骗自己。
那一瞬间沐浴在阳光下鲜活生动的零号,只是浮光的幻影。
在他确认这份虚假之后,房间一寸一寸变为老旧破碎的废墟,眼前的画也化为灰烬消失掉,他伫立在海市的废墟中,前方是茫茫的白色雾气。
赵西卫看着没了的医学书,耸了耸肩,可惜道:“看来梦境结束了。”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进行着这样的游戏,不过,百玩不厌。
天空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沈舒宁迈出脚步,往前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是他不想再留在这个地方。
“你要去哪儿,阿宁?”
穿着长裙的裴念追了上来,跟在他身边,可怜道:“我饿了,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