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江沉淡定道:“昨晚打架时那玩意瞪着我,我就把它随手挥走了。”
千梧点头,“哦。干得漂亮。”
钟离冶:“……”
女佣正跪在房间里机械地擦拭着地上横飞的血肉。
“三位大人,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她面无表情说道。
千梧扬起无辜的笑脸,“啊,我是来找画的。”
女佣问:“什么画?”
他认真在空中比划着,“我送了管家先生一幅肖像,他非常喜欢。既然他死了,我想找回那副画,贴在他的坟上,他在地下也一定会很感动吧。”
旁边的钟离冶没忍住翻了白眼,江沉也用凉凉又有点好笑的眼神看着他。
“那请便吧。”女佣似乎并没有为管家主持公道的打算,继续低头擦着地板说道:“但不要乱踩,鞋底把血污带到走廊上,我就要擦到晚上了。”
“我们会小心。”千梧点头。
管家房间和客房并无二致。钟离冶去检查五斗柜,千梧直接往浴室走去。
那晚庄园主急不可耐跳进澡盆的场面始终在他脑海里回荡,浴室是第一直觉。
浴室也和客房一样,台面上摆着香皂和沐浴露。千梧一一拿起来闻,也一样是那股浓烈的薄荷味。
江沉把抽屉挨个拉开,说道:“都一样,哦,就只多了一块新的备用香皂。”
钟离冶走过来问:“五斗柜里只有制服,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千梧示意江沉把香皂放回去,又问:“他平时除了房间还会呆在哪儿?”
江沉道:“餐厅,后厨,面试间……但绝大多数时间里,我们并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等等。”
钟离冶忽然神情严肃,拦住江沉的动作,从他手里拿过那个皂盒。
千梧说,“和我们房间里的一样。”
“不一样。”钟离冶摇头。
他拉开皂盒凑过去深深一嗅,哼笑道:“明显不一样。”
“薄荷的,你房里不也是这套东西吗?”江沉说着递给千梧,千梧不信邪地又闻了闻,仍然闻不出区别。
他拿起台面上的皂盒问道:“这个呢?”
钟离冶闻过后有些困惑:“这个和我们房间是一样的,但我手里这个加了点草药,我不知道是什么,那东西的味道被藏在薄荷里了。”
“几位大人。”
女佣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身后,缓缓扬起一个扭曲的笑脸。
眼白向上翻,嘴角咧到耳朵根,半晌后,黑眼珠才慢悠悠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