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屈樱仍旧盯着锅,捞起一勺轻轻尝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
楼上比刚才安静许多,江沉上楼的脚步声也放轻了。
他小心翼翼推开门
屋里油灯还亮着,千梧却趴在桌上像是睡着了。
江沉把脚步更放轻了一点,走过去凑近看千梧的画炼狱子和炼狱午都画好了,三年未见,抛开艺术水平不谈,画功果然比从前更精进。炼狱午妖娆轻笑,炼狱子平静淡漠。本以为只是随手涂鸦,现在凑近看,那两幅成品肖像竟然栩栩如生得仿佛下一秒就能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千梧。”江沉温柔地拍了拍千梧的肩膀,“到床上睡吧。”
“唔……”千梧慢吞吞地苏醒,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看着他,“你洗完了?”
江沉点点头,“嗯,要是累的话就明早再洗,直接睡吧。”
千梧闻言犹豫了一下,“红豆沙呢?”
“屈樱说还要好一会。”江沉哄着他说,“不如明天早上吃吧。”
“那行。”
千梧站起来抻了个懒腰,纤细的腰肢在宽绰的丝绸衬衫下若隐若现。他慵懒地动了动肩膀,一边往床边走去一边随口道:“哦对了,今天炼狱午问家人,你是不是说我了。”
江沉准备熄灯的动作骤然一僵。
“是。”他停顿片刻,“怎么了?
”
“没怎么,就问问。”千梧坐在床上咕哝道:“他问我姓名后吓了一跳,然后告诉我的。”
“毕竟是问家人,即便分手,我们无论如何也都算的。”江沉的语气听起来很沉着,“你怎么回答?”
千梧没吭声,房间里静谧了片刻后,气氛忽然有些微妙。
江沉背过身想收拾下桌子,但手碰到桌面又顿住。
千梧画画的桌子不能碰,即使什么也不扔,只是单纯帮他整理下笔和纸都不行。如果笔的位置不对了他一定发火,小时候会直接发脾气冷战,长大后就会到床上咬人。
“江沉。”千梧语气忽然一低。
半晌后,江沉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床上的人,“嗯?”
“我们和好吧。”千梧定定地看着他,“你还爱我,是吗。”
这一问,猝不及防,江沉愣了许久。
内心深处似乎一直觉得会有这一天,或许在分手那天起,他就觉得人生中一定会有某个转角,他和他会再次重逢,携手,像从前的事无非是一场稍微久了一点的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