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优秀的演出。”江沉的刀锋在幽暗下格外亮,他看着床上的人说道:“不得不承认,世界名画,很饱眼福。”
话音刚落,他一个恍惚,床上的千梧瞬间变成了炼狱午的脸。眼下那枚血色泪痣红艳得仿佛灼烧着一颗滚烫的血珠,炼狱午哂笑一声,“竟然露馅了么。我果然还是太诱惑了。”
江沉懒得废话,劈手便刺,然而他却仿佛突然被什么人当胸打了一拳,一个恍神,面前的床却空了,仿佛一阵阴风从身边刮过,片刻后房门嗵地一声弹开,那股阴风消失不见。
江沉猛一回神,军刀不在手,他也不在床边,而是在千梧桌前站着。
千梧正站在他面前,攥着拳头放在嘴边不停地呼呼吹。
“你练得可以啊。”千梧蹙眉道:“我打你一拳,差点把手打坏,以后拿不了画笔就真完了。”
桌上的两幅画刚刚起了半篇线稿。
江沉这才感到胸口沉闷生疼,他有些茫然道:“你打我干什么?”
“你回来站在我桌子前发呆。”千梧皱眉道:“发呆也就算了,你挡着光,那么大一道黑影投在我纸上,我没法画画了。”
“……”
“你不是中邪了吧?”千梧有些担忧,“我一共打了你三拳,前两拳没用上劲,第三拳才把你打回神的。”
江沉彻底沉默了。
那双眸注视了千梧片刻后空洞地挪走,仿佛再也不想说话。
“炼狱午。”片刻后他还是叹了口气,“我以为是你。”
千梧挑眉,“什么?”
他不等江沉解释,一下子醒悟过来,震惊道:“炼狱午本人给你捏了个幻觉?”
“他比下午你描述的鬼怪高明很多。”江沉脸色十足难看,压着火说道:“会套话,三两句话就套出我们的关系了。”
对面那双担忧的眼睛忽然变得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