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恍如隔世。
意识弥散开,消弭在周遭的破败狼籍中。重新拢起时,他感受到江沉的气息。
千梧从血污中睁开眼,江沉刚刚松开他的嘴唇,在咫尺间凝视,哑声温柔问,“你还好吗。”
千梧无声默认,江沉从他头顶缓缓撑起身,嘴角划出一丝浅薄的笑意。
“你又烧画了。”低哑的嗓音透出更深的磁性,他将手指穿插在千梧发丝间轻揉:“脾气古怪的臭画画的,又对自己的作品动手。”
千梧忽然呛笑起来,随着笑声喉咙里呛出血来,他重咳几声,却觉得浑身是抽离后的轻松。
千梧坐起,垂头喃喃道:“如遭毁灭,也如获新生。”
凌乱的黑发遮不住那双明亮的眼眸,干裂的红唇渗着血,他嘶声轻笑,清艳无比。
千梧轻声说:“它似乎想为我打造一个新的牢笼。”
江沉眼神坚毅笃定如常,攥住他的手,“只要你想出去,就不存在牢笼。”
画家的手纤细,捏在手时连那骨骼都仿佛是纤细的,温柔的硌在掌心,让人想要倾其所有去守护。
千梧点头,“我想出去,我们一起出去。”
遍地脏污,尽在这轻飘飘的话音落地一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