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一样,千梧撑着七分醉三分醒站在英的门口,见江沉翻动手机列表努力挑出从前那家荣幸的酒店,忍不住嗤了一声。
“笑什么?”江沉挑眉,“遵循客观事件的发生,有什么问题?”
“指挥官先生。”千梧趁着酒热附在他耳边说,“进门之前你说过的话还记得么。”
“不记得了。”江沉颇为理直气壮。
礼宾车无声地滑到他们面前,停下。江沉打开车门,“上车吧,我娇滴滴的千梧老师。”
千梧一直在笑,也搞不清哪里好笑,似乎从醉意刚刚上头时便止不住地想笑。
车子启动前,餐厅门口的礼侍生鞠躬弯腰将一男一女送了出来。正是举止夸张的那对,切换角度,千梧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江沉,有熟人。”
江沉漫不经心一回头,而后有些意外地挑眉。
“崔叔的侄子。”江沉说,“当年没认出来,可惜,拿告状要挟他一番,或许能捞点好处。”
千梧笑得在座椅下面踹了他一脚。
“你当年可没有现在这么老奸巨猾。”
“我长大了。”江沉微笑,“长成了我爸爸的样子。”
“二位,可以走了吗?”司机问。
江沉点头,“走吧。”
车子启动的一瞬,餐厅里走出一个高挑的男人,他和那个侄子礼貌寒暄,握手时躬了躬身,不经意间侧脸闯入千梧的视野。
原本熏然微笑的千梧神色忽然一顿,车子滑出,他立刻回过头。
“等一下。”他抬手拍拍前面的座位,“有劳,稍停一下。”
司机缓缓踩下刹车,“我倒回去?”
“不必刻意。”千梧说,“就停着。”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休闲长裤和衬衫,清爽自然。他话不多,大多数时候只是微笑,在二人之中起到带话作用的是餐厅的领班。
千梧醉得视线模糊,眯起眼趴在车玻璃上看了好几次才敢确定,领班不止一次做出了“老板”的口形。
风吹拂过那男人的头发,他顺着风向自然地抬了抬头,让被吹散的碎发朝着一个方向拨开。清晰的眉眼被千梧全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