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哼一声,手伸到床底下挣了挣,把东西捞起来丢在床头柜上,长叹一口气。
上学时千梧总喜欢开玩笑叫他江律,尤其在酒醉耳热后,那时没认真咂摸,搞不好这家伙对西装眼镜一直有想法。
仔细说起来,江家出事早,他从来没有做过一秒钟真正的律师。
“喂。”江沉伸手推了推千梧露在被子外的肩膀,看着白皙皮肤上红色的瘀痕。
千梧嗓子哼唧得很哑,“干嘛?叫我喂?”
“你是不是早有所图。”江沉凑近在他耳边低声问。
千梧哼了声没有回答,江沉捉住他的手,“是不是?”
“算是。”千梧终于被他弄得痒,扭过头来低声道:“律师,少帅,这两个职业都很……你懂吧?”
江沉闻言眸光一暗,“那我就不得不问”
千梧啪一下捂住他的嘴。
“警告。”他一脸警惕,“要是敢问我更喜欢江律还是江少帅,咱俩就完了。”
江沉无奈,轻轻亲了亲他的手心,叹息一声躺回枕头上。
千梧闭眼休息了一会,忽然哑哑地说道:“我最喜欢江沉哥哥。”
他最喜欢的,还是小时候那个主动走过来对他伸出手的小小少年。带他回家,把家慷慨地分给他一半。
身后人似乎被忽然的情话震撼住了,半晌才动了动身子,在他后脑上轻吻。
“明白了,以后一定多让你叫几声。”江沉说。
千梧:“……”
屋子里可怕地寂静了足有十几秒,而后千梧没忍住笑出了声,边笑边骂,“你还是个人?”
走廊外越来越吵,其实在他们做得激烈时就已经很吵了,期间似乎还传来过几声惊天动地的动静,但他们半醉半欲没顾上理会。
房间里的灯还没关,开关远在门口,千梧躺了一会养神,问道:“几点了?”
“四点十五,凌晨。”江沉叹息,“要不要看看外面,今晚不会死的就剩我们两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