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说,“去看了一眼鹿己,她精神状态很不好,房门都没完全关严,但人已经睡着了,时不时还在床上抽搐。”
“噢。”千梧走到他身边把门推上,低叹一口气。
“刚才那位是房子里的第一种东西,貌似无害,像个缺爱的小朋友。”千梧说着顿了顿,有些难以置信道:“它总结它自己为”
江沉下意识前倾,显然以为自己将要听到一条重要线索。
千梧面无表情道:“天真。”
江沉:“……”
千梧:“……”
*
已经过了凌晨三点,江沉终于洗完澡,两人一起坐在床上。
“仅仅是第一夜,一波三折,信息量有点大。”江沉手上还习惯性地拿着一支笔一张纸,纸上有树状图似的结构。那是他思考时常常无意识画的,只有树状图,没有文字,只有他自己能回忆起每一个分枝代表什么。
“像你所说,它能走能摸能拿,但却不能坐下,这完全和目前已拼凑的肢体相对应。”江沉分析道:“它显然不是人类,但它对人类有接近的欲望,甚至愿意以顺从表达友好。虽然它能变化人形,但只有真正收集到人体部件时才能解锁对应的行动能力。”
千梧点点头,“他有手和脚了,但没有屁股,还不能坐下。”
江沉闻言笔尖顿了顿,言简意赅评价道:“真惨。”
指挥官先生评价完这一句后似乎有些走神,千梧想了想又分析道:“我问它,房子里是不是还有另一种凶残的东西,那个东西负责诱导人shā • rén,帮它凑齐身体。它好像很生气,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强调自己很天真……呃,我还是头一次听见这种自我介绍法。”
江沉没吭声,千梧扭过头,发现他还在出神,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我在想,它收集的胳膊是男人的,腿是女人的,最后的性别是不是主要靠屁股来决定?”江沉低声道。
千梧:“?”这是这种时候该考虑的问题吗?
江沉摆摆手,“当我没说。我听见你刚才说的了,以它的反应推断,另一个东西可能是它很信任甚至崇拜的角色。你说它像个古怪的小孩,那另一个东西”
“可能是它妈妈。”千梧想了想,“或者是主人,总之是它的权威者。”
“睡觉吧。”江沉放下纸笔搂着他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你都困得睁不开眼了,有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