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鹤澜眨了几下眼睛,盯着重六的一系列动作……
不对劲……
“六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祝鹤澜担忧地问道。
重六喝了一口葫芦里的茶,摇摇头道,“没有,放心吧。”
说完将绷带缠紧,便站起来,“天快亮了,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屋了。”
祝鹤澜愕然。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没想到重六这就要走。
“啊……没事了。”
重六竟也没再多说什么,轻手轻脚地给他关了门,竟真的走远了。
管重六这是……生他的气了?
祝鹤澜靠在床头,回忆了一下这一晚上的前因后果……
难道是因为……那个他半路退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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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六人生中没什么跟人闹别扭的机会。
跟师父他不敢闹别扭,出来以后当跑堂,更加不敢跟客人闹别扭。他其实也不是没脾气,奈何做这一行,笑脸相迎是基本功,渐渐地也就把脾气给磨没了。
就算有气也只能暗地里出气,当面是决不能让人看出来的。
但这一次,他可是忍不住了。
忽近忽远,忽冷忽热,耍着人玩呢这是?
其实他更多是在气自己,出来体验人生,远观着便罢了,偏偏还想尝尝人间情感。想尝也便罢了,偏偏还选了掌柜这么一个千年老妖……啊不……是千年人精。
他一个小跑堂,百晓门都还没什么身份地位只能靠着师父的名头混点关系的小角色,倒也真敢想……
重六唾弃着自己意志不坚定,迈着虚浮的步伐,顶着两颗熊猫眼,打着哈欠开了店。他眼睛时不时就要往中庭里瞧,防着有任何人……尤其是溟渊道的那些人接近槐树。
等到厨房开火了,重六便盛了一份早饭,让小舜去后院端给掌柜。
小舜慌得不要不要的,“啊?!为什么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