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抓掉了身上的一块皮!
可是没有血,那人也没有叫,只是困惑地看着手里的那块人皮。而本该是伤口的地方,却并非血肉,而是……数不清的一层层细薄的褶皱。
那是……什么东西?
缘初捂住自己的嘴,没敢出声。他屏息凝神,看那人又晃悠了一会儿,终于摸到自家院门,开门进去了。
之后缘初便慌忙逃离了苔陇镇。出来以后他用柳条水洗了好几遍身上,又喝了几副驱邪的药,闭关三日,才把身上的秽气清干净。
之后他便来了槐安客栈。
重六听着,愈发纳罕。他啧啧两声,“听着……确实很奇怪。”
缘初的表情也带着几分后怕,“那之后,我看见蘑菇就觉得难受……”
重六摸着下巴,想着要是能亲眼看一看,记载到笔记上应该会更加清楚。但最近正在和东家吵架,也不知道东家还会不会带他出去……
唉……烦心……
缘初看着重六又一次陷入沉思,不知怎的局促起来,“那个……上次扇子的事,你还好吗?我听说之前天梁城出了大事,青冥派掌教真人也受了伤。你有没有受到影响?”
重六耸耸肩膀,拿起腰间的葫芦晃了晃,“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得一直喝这个,免得不知道要变成什么鬼样子……秽气这种东西,真是一点都沾不得,越沾越多,到现在我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师父给的咒符里,有能帮助人恢复原貌的……只是我也不敢给你用了。”
重六见他眉目里的愧疚倒是真诚的,也不再生气了。他笑了笑,豁达地说,“没事儿,我日子还是一样过,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这东西喝久了倒也觉得挺好喝的。”
说着,他站起来,拎起地上两个装满脏杯子和抹布的木桶往门外走,回头对缘初点了点头,“我先去忙了,有事儿你叫我啊?”
“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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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鹤澜回来的时候,饭点已经过了,堂子里颇为清闲。重六当时正在擦桌子,看到小舜风风火火从面前跑出门,便抬了头,视线恰好与祝鹤澜对上了。
重六立马转开了眼睛。
祝鹤澜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重六假装看不见他。
“六儿。”
重六低着头继续聚精会神擦桌子,仿佛擦桌子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一包油纸包被塞到重六鼻子底下。
“闻闻,香不香?”掌柜温和带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