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初仍然不明白重六一个跑堂能做些什么,但看着祝鹤澜沉稳的视线,也便点点头。
祝鹤澜转到重六身后,靠得那么近,仿佛能感觉到从他胸腔里传出的心脏跳动声。
重六忽然紧张起来,比之前被拖来地窖的时候还要紧张。
“放松,不要怕。”祝鹤澜的声音吹拂在他的耳畔,简直像带着一丝引诱的味道似的,“我不会害你的,相信我。”
“我……我尽量……”重六僵立着,问道,“我应该干嘛?”
“闭上眼睛。我没有让你睁眼的时候,不要睁开。”
“哦……”重六闭上眼睛,那些虹彩便在他眼皮后的黑暗里不断缭绕升腾。
忽然,有几根细细的东西刺入了他的头皮。
不是很疼,但突如其来的侵入感还是令他大叫一声,条件反射就想睁眼。却听祝鹤澜深泉般的声音安抚道,“不要动。”
重六竭尽全力控制自己想要挣扎的冲动,任由那细细的侵入感在头皮上蔓延开来。同时,他开始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环绕过他的身体。
不是手臂……因为条数太多了……
他听到了缘初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于是愈发好奇。可是这好奇心才升起,又听到掌柜说,“不要瞎琢磨,你现在的思绪,我可是能感觉到的。”
重六一下又僵了,“什……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只是能感觉到大概,要是你偷偷说我坏话,我是不会知道你具体说了什么的。”掌柜的’声音’里带着点揶揄。
重六意识到掌柜的话不是在他耳边说的,甚至不是语言,而是直接在他的脑子里出现的意念。
掌柜可以直接在他的脑子里说话?!
而且他自己说的那句话,好像也并没有真的出口,而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
他疯了吗?
这是他想象的还是真的在发生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感,连意识都紧紧相连,却并不让他感觉到排斥。甚至……有些舒服。
有些,像是被那片深海包裹的感觉。
空气里虹带来的腐烂的腥臭渐渐被他之前在近路上闻到过的、混杂着血腥和开败的牡丹那股腐朽的甜香。
“现在,我要带着你,延伸出去。感觉会有些怪,你不要怕,我一直在这儿。”
掌柜在他脑中的存在出乎意料地温和,简直可用珍视来形容的小心谨慎,将重六的意识包裹在他自己的意识中。
掌柜和槐树……原来都会这一招?是槐树教给掌柜的,还是掌柜教给槐树的?
“怎么,想小槐了?”掌柜带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