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鹤澜扯出一个微笑,对他说,“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大街上热闹的人们渐渐散了。重六没有特意掩人耳目,事实上他希望玄武先生留在天梁城的人越早发现他在留消息越好。他熟门熟路地跑到城门附近,在杂事栏上贴上一副对联的上联,然后便匆匆跑回客栈。
一进门,他愣住了。
却见祝鹤澜仍然趴在桌上,手里还握着空掉的酒壶,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看来梦骷国师的死,果然让他心里不好受了。
永生不死,就注定目送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远离。渐渐封闭,渐渐不想去认识更多的人,于是留在生命中的越来越少。
想想,便是无比寂冷的宿命。
他过去,轻轻摇着祝鹤澜的肩膀,“鹤澜,醒醒,在这儿睡受寒了怎么办?”
虽然他不知道掌柜这样的畸变程度还会不会像普通人一样生病……
祝鹤澜从鼻子发出含糊不清的一句话,重六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将祝鹤澜的手臂挂到自己肩膀上,试图把比他高一头的掌柜架起来,结果光是站起来这一步就弄得他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