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不很低,但风刮起来,就冷得人遭不住,今天穿了件薄驼绒的风衣都觉得很冷。
陈旖旎敛低了眉眼,温声笑:“还好,助理开车送我来的。”
“你自己没开车来吗?”杜兰芝走到客厅一角,顺手摆弄了一下花瓶里的插花,“我记得,你自己有车的吧?”
——有的,还是沈京墨去年买给她的保时捷。不过她基本没怎么开过。
杜兰芝带着循循试探。陈旖旎听得出,只淡淡微笑着:“我不太喜欢开车。”
“哦,这样吗——”
“嗯。”
杜兰芝一沉吟,带她来到宽敞空旷的客厅,站定在中央,朝她笑了笑,皱纹在眼角绽开,说:“你就照着我的尺寸量吧。”
陈旖旎刚抽出软尺,听杜兰芝如此一说,愣了愣,“……可以吗?”
“可以的,”杜兰芝微笑着,“我们身材差不多的,个头也相近,主要是我想准备个惊喜。学学你们年轻人嘛。”
陈旖旎低头笑了笑,点头:“那好吧。”
于是过来帮杜兰芝量尺寸。
期间她还不放心地交代道:“花色什么的,明天我用手机发给您吧,选好了告诉我就好,尺寸什么的,不合适了到时候可以来找我改。”
“找你们LAMOUR定做一套应该很难吧?名气越来越大了,我听说两个月后还有秀展吧?”
“没那么夸张,有时候需要预约。”
“我记起来了,上回星窈身上那件也是你做的么?真漂亮。”
陈旖旎柔声笑,将软尺拉开,量了量她的臂宽。
一个躬身的瞬间,杜兰芝温和的声音自头顶砸下来。
“到时候星窈和京墨订婚的话,你方便的话,也替我做一套吧,我也沾沾喜气。”
陈旖旎手顿了顿,笑了下,不说话。
“星窈那件旗袍我看了,很漂亮,”杜兰芝依然笑,自顾自地回忆起来,“想起来,我也很久没找人给我做旗袍了。以前你姥姥还在时,我那一衣柜的旗袍啊,都是她做的。只不过我老了,又病了一场,人就跟缩了水似的,撑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