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窈吗?
还是谁?
她居然,没资格去开口问他。
这么多年来,她可以开口问他要任何东西,或者如他所说,要求他任何事,唯独在此事上,她一个字都问不出。
她突然又想起了那天在浴缸里做的梦。
梦见他离自己很遥远,很遥远,他穿了身挺括的洁白西装——他是极少穿这样的颜色的。
他一向偏好深沉雅致的黑灰,格调儒雅沉稳,包藏着蠢蠢欲动的野性。暗藏汹涌。
可在梦中远远望着他,她都从心底觉得好看。白色也非常适合他。
梦里远远看到,他的臂弯里挽着一身漂亮婚纱的新娘。
看不清脸。
但她知道,一定不会是她。
雨越下越大。
办公室柔软的沙发里,她穿着丝袜,这会儿感觉有丝丝凉意沿着单薄衣料渗入皮肤,趴在沙发靠背,发丝濡湿了,丝丝缕缕地缠绕住,贴在耳侧。
回头看着他时,朦胧眸中夹着恨,声音几近破碎:“沈京墨……你知不知道,男人太坏是会遭报应的。”
他一手拨开她的发。她颈侧那颗鲜红的朱砂痣,像是一粒红豆。
他认真地笑开了,问她:“那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报应?”
她转头去看窗外的电闪雷鸣,言辞更凛冽,“如果可以,我希望现在就能报应到你头上。”
他丝毫不恼,一手箍住她后颈,淡淡笑着:“希望你有这个本事,让我尝尝什么是报应。”
而后贴过来,用力一送,带着她向前撞向沙发,“我一定心甘情愿。”
她开始求饶,四肢百骸都如过电,整个人彻底被扔入一个漆黑的漩涡。
下坠,再下坠。
她闭上眼,眼前却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出那个洁白的梦境。
梦见他臂弯里那个看不清脸的新娘。
于是,她就开始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