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像是张被揉皱了的纸。
陆眠手里拎着陈旖旎的包,坐在一边,有些无措,见沈何晏过来,她看着他,眸光动了动。
“……”
沈何晏虽戴着口罩帽子,也遮不住眼角伤,与久未见面的陆眠对视一眼,总有些不好意思。
他却也敏感地察觉到,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是哪里。
似是有话对他说,却又欲言又止。
诡异的气氛流淌,对视了一会儿,沈何晏站定在沈京墨身边。
今晚航班都飞走了,沈京墨看着窗外黑沉一片的天空,目光涣散开,眼神不聚焦。
“哥。”
沈何晏动了动唇,轻唤了声。
那会儿他都要开车撞死他了,他这会儿居然什么脾气都没有,从前兄弟之间的锋芒全无,终是好言劝了句:“回去吧,很晚了。”
沈京墨指间夹了支烟,没抽过几口。
只有烟气在冷空气中,寂寥地燃。
火星猩红,明明如焰,几乎要烫到他手指。
他感受到那灼意,却也不管。
心口泛着一片被撕扯开、血肉模糊的空,被这痛感,一点点地烫皱了,紧缩着。
沈京墨不做声。
又低头,手臂支在双膝,双手不住地,抚着冰冷苍白的脸颊。
却又抬一抬头,视线落在不知某处,丝毫不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