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目被纷纷扬扬的雪掩映得明晦,依稀透出几分清冷。
他目光陡然一沉,拧紧眉。
立刻从座位上站起。
舒杨被他不小的动静惊到,手里端着的咖啡差点儿给泼洒了。
“怎么了你?”
可那身影只晃了一瞬,就看不见了。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阔步地,往咖啡厅门外走。
绕开门前,把自己甩进外面寒冽的冷空气里。
越过雪色,任厉风夹着雪花刀子似地滑过他脸颊,巴掌一样拍得他双颊生疼,他机械地甩开步子,沿着那道身影直去的酒店大门的方向,奔过去。
这怎么了啊。
舒杨朝他背影望过一眼,满肚子疑惑。
奔入他二十多分钟之前出来的那个大厅,头顶粲然的灯火揉碎了坠入他眼底,灼灼地在空气中张望。
除了左右行人疑惑的表情,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幻觉一样。
是幻觉吗。
气温骤降,陈旖旎迅速躲进电梯,跺了跺脚。
高跟鞋在地面敲打,脚掌传来酥麻,似乎这样就能传递温度,缓解冻僵的脚底板。
电梯门在眼前关闭。
她抬头,顺着一溜儿按钮望上去,抬手按下22层。心底忽然想到,她以前在港城的那个小公寓,也是22层。
算起来,真的很久没回去了。
这家酒店顶层是个很有名的旋转餐厅,她之前和怀兮带星熠来过一次。得知怀兮把地方选在这里,离她不过三五个街口,她打个车就来了。
一进去,灯火通明的餐厅里,食客的交谈声与说笑声窸窸窣窣,皆一众的欧洲面孔。
怀兮和星熠两个中国人,一大一小的,坐在中间位置,很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