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该说的啊——姨妈有时候说话直,你别介意——现在有的事,你也看到了,已经是事实了,再耗下去,真对你没好处。”
沈京墨自然也知道舒杨暗指的是什么事,有点烦躁,打开车窗想透气。
“你也知道,且不说跟谁在一起,结不结婚,”他每一次听到这话,就用沉默应对,憋得舒杨上火,“人家不都有孩子了吗……”
“哎哟——”
一声清亮稚嫩的声音飘过来。
路上行人寥落,雪势加急,这么一声,一点都不突兀。
沈京墨却鬼使神差地循声望过去。
接着就,微微眯了眸。
那个穿着洁白羽绒服,像个小团子一样的小家伙,骨碌碌地一滚,结结实实摔在了雪地里。
这一边人行道的地面铺着光滑的地砖,难免滑倒摔了跤。
然后小家伙很坚强地,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也不哭,自顾自地拍了拍身上的雪。
继续向前走。
舒杨也有点儿急了,“你不也听到那小孩喊Venus的贺总‘爸爸’吗?说句不好的,这是巴黎诶,又不是中国,百家姓就那么些,撞一撞就有一样的姓氏……”
是,他记得。
他叫贺星熠,贺寒声的贺。
沈京墨淡漠地朝那边望了眼,就收回了目光。
感冒了,他鼻子也有点儿堵,深深呼吸着,平复着心口盘旋的不快。
“再打扰也不好吧,你这孩子,我真替你着急。”舒杨喋喋不休的,“你如果早点儿想通啊,估计孩子也差不多这么大了。”
车开的很慢,沈京墨收了会儿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透过侧面的车前镜,去望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