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梦话一般,很快被顶上来的汹汹酒意代替了。
满世界好像都静了下来。
中途温烺打来了好几个电话,沈京墨都没接上。
他和舒杨在跟几个外资商吃饭,安静的高档西餐厅中,手机都是震动模式。他一晚上也心不在焉的。
去走廊透气时,才注意到好几通未接来电。
接上了,也不知温烺醉了没醉,只听他舌头都大着,嚷嚷着报了一长串的地址,让他过去。
沈京墨费劲儿才听明白温烺说的地址是哪儿。
他知道LAMOUR的人今天来了巴黎,今晚还攒了个局,对方是Venus的人。陈旖旎应该也在的。
这个想法才从心底盘旋上来,就听那边好像有人说了句“总监也醉了”。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就挂了电话,捏着手机在走廊徘徊了好一阵。
饭后,他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行驶。
想了很多事,从十三年前想到六年前,再从六年前,到现在。
他不敢开太快,尤其是这样的雪天。以前他是出过一次意外的。于是小心谨慎地行驶,在夜晚巴黎的街头穿梭。
从傍晚到现在,雪停了很久。
浓云遮盖的夜空,难得地,缀着几颗星星。
不知不觉,他就将车开到了温烺给他的地址。
进去后,他们刚准备散场,LAMOUR的人大部分是见过他的,一人一句“沈总”问候过去。
暗地里交流着,估计他是被温烺的那个电话给喊来的。
老友重聚,大多都喝醉了。
陈旖旎留在最后,在桌上趴着。脑袋昏昏沉沉的,提不起来。
她侧着脑袋枕在自己臂弯里,察觉到有人来,睁开双朦胧醉眼,眸光被头顶的水晶吊顶的光晃到支离破碎。
渐渐的,拼凑出眼前男人的轮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