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她倒得小心又谨慎,只留了比常量还少的量,跟刚才那盈满了几乎溢出来的量比起来,简直轻若鸿毛。
冰凉的酒杯握在手心,那一抹猩红色,像是一捧鲜血,只盈盈地落在杯底。
仿佛是能让他们时隔六年,面对面地坐在此的所有仅剩不多的情分所在。
她举起酒杯。
透过还悬着液体的杯壁,去看对面的他。
像是在对从前过往,对过去的他,郑重地敬一杯酒,一杯可以泯去恩仇,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酒。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她平静地说,抬起手腕喝酒。
唇刚挨到杯沿,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稍稍放下来,真诚地笑了笑:“沈京墨,为了一个女人出车祸,真的很不值得。真的不值。”
“……”
“我们之间,也早就不值得了。”
他深深地与她对视,眼中柔和不减。
“你想喝也可以喝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