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舒绮菡不知怎么,也有些潸然。
她自知当初恨意过于浓烈,已成了一块儿石头,长久地积压在她心口让她喘不过气。
可她还是不能原谅那诛心之痛——包括当年陈旖旎误送了旗袍,眼前都是阮慈当初得意洋洋的笑脸,和缝入旗袍衣襟中的那枚沈嘉致和她配对的结婚戒指。
多么张狂,多么嘲讽。
怎么就能那么轻易地算了?
刀不都是戳不到本人身上就不觉得疼吗?
“我不同意——”舒绮菡最后冰冷地说,“你跟她结婚了以后难道让我跟阮慈做亲家吗?”
“你们不用见面。”沈京墨皱眉道,“我也不会见她。”
“可我还是觉得恶心,”舒绮菡说,“我一想到你生的儿子身上也有阮慈四分之一血液,我就恶心。”
“……”
“不过,孩子可以留下,”舒绮菡换了副语气,态度十分强硬,“和她结婚,不可能。”
“妈。”
“如果你想,那就把我们的人生分开吧,”舒绮菡说,“你跟她过你们的,我过我的——以后你别再想叫我一句‘妈’。”
沈京墨冷淡地看着舒绮菡,薄唇紧抿,脸上薄怒隐隐。
就连前头听了一路也捏了一路冷汗的司机和Jessie都不敢出声,边还企盼着沈京墨的反应。
车子已到了一处办公区外,远处高楼林立。
冰冷的钢筋混凝土与凌厉风雪,一齐将他们困在这个无解的残局之中。
“这样也好,免得你们见面。”
沈京墨的唇牵起个小小的弧度,维持着笑容,点点头。肯定了舒绮菡的提议,“以后我会抽空去看你。”
他打开车门下去,边吩咐了句司机:
“送我妈回国。”
陈旖旎在楼下买了杯咖啡,乘扶梯上楼时给温烺回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