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到了一定年纪,爱恨情仇会看淡,心里多少会生出些传宗接代的古怪使命感。
他一定是发现了郁晏跟他长得像,才感念起这个流浪在外多年的儿子,想把他召回自己身边。
可笑又可气。
如果换做是她,绝对不可能心平气和的跟那个不负责任的人坐在一起聊天。
郁晏背对她坐着,郁鸿山则正对着她。
她恍惚觉得郁鸿山有点眼熟,但具体哪里眼熟,她又说不太清。
柳茉拉了她一把:“发什么呆呢,我们坐窗边吧。”
她被她妈扯到窗边的位置坐下,阳光洒在桌布上,散发着柔和的热度。
明晃晃的光线刺激着她的双眼,让她有些看不清郁鸿山的口型。
她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自己的桌面上了。郁鸿山慈眉善目的笑了笑,藏在桌面下的手指不自觉的揉捏在一起。
“你吃点什么?”
郁晏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翘着腿,嗤笑一声,桃花眼里写满了不耐。
“有什么事儿赶紧说。”
郁鸿山早就有心理准备,郁晏的态度不会太好。
但郁晏怎么对他都情有可原,这是他亏欠的。
“我知道你今天来是想了解你妈妈的事,当年的事很复杂也很混乱,我想了很久该怎么跟你说,到现在也没想出一个得体的说法。”
郁鸿山惭愧。
他做过的报告,开过的会无数,但今天大概是他最无头绪的一次。
他心虚的毫无底气。
郁晏收敛起笑容,他把手腕搭在桌面上,细长的手指交叠在一起,淡淡道:“其实我不太想知道,她都死了十多年了,长什么样我都不太记得了,来见你,真不是因为她。”
是因为丁洛临时有事,他又太闲,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才顺便见见郁鸿山。
他早就见过郁鸿山的照片,在各种各样的新闻里,他也知道自己长得和郁鸿山隐约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