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觉得他眼神深邃迷人,现在觉得他风流多情还不自知,说出的话可气人了。
他对徐望印象不错,态度也很温和,说话轻声细语唯恐吓到她,先是关切地问了她几句什么带孩子辛不辛苦呀,陆伯安有没有欺负她呀等无关紧要的家常,然后才切入正题,满脸愧疚的说:“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伯安这孩子对我意见很大。”
徐望觉得说没看出来吧太假,尴尬地笑了笑。
“都是我的错。”他长叹一口气难过起来,“是我对不起明若,对不起伯安。”
徐望开始觉得他态度还挺端正的,起码知道自己错了,紧接着听到他说:“只是现在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了,我一直想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这么多年也一直活在愧疚当中无法自赎,我也很痛苦。直到那天明若跟我说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心里才好过一些。虽然我放不下她,但只要她幸福我就满足了。”
说着,他脸上浮现苦涩的笑容。
徐望竟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觉得他说的好像都挺对,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就是怪怪的。
我伤害了你是我的错,其实我也不好过。虽然我难过放不下,但只要你幸福,我就微笑着祝福你,看我是不是很伟大?徐望觉得可能是自己的理解有问题,不能这么恶意去揣测别人的心思。
事实上作为晚辈,徐望觉得陆文翰跟她说这些有点不太合适,但他好像只是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自顾自地说:“虽然伯安恨我,但我毕竟是他父亲,不得不为他考虑。他现在身处的环境复杂,我又帮不上他什么,只能为他着急。”
“您别想这么多,他自己能应付的。”所以,你就别给他添乱了。徐望欲言又止,表情纠结。
“唉,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你不懂。伯安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应付起来会很吃力,虽然阳阳还小,但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如果伯安能接受他,以后他会一直帮助他,这样伯安才能轻松一些,毕竟那是他的亲弟弟,血脉相连。”
徐望张了张嘴,这下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真的那么说?”
下午三四点,西餐厅里没有什么客人,但已经忙碌起来在为晚上的用餐高峰做准备,徐望见完陆文翰感觉三观又受到了冲击,恰好常风的餐厅就在附近,就过来找他聊聊天。
她苦笑着点点头,表示他听到的是真的。
“我去,陆伯安他爸到底怎么想的,自己想认儿子认儿子呗,干嘛非得让陆伯安认同,那又不是他儿子。”常风啧啧称奇。
徐望叹气:“唉,我也很纳闷,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
“估计是吧,挺自私的,关键是这脑回路太神奇了。”常风与陆伯安是多年的老朋友,对他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当年陆家吵吵闹闹的那一段,他是少数的知情人之一。徐望本来也不会跟他说这些的,但是他特别关心陆伯安,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消息就过来问她陆伯安还好不好,然后他们俩就交流上了。
他看徐望一脸郁闷,“他爸找你,就为了让你劝陆伯安接受他那弟弟?”
“嗯。”她重重的点点头。
“那你怎么说的?”
“当然拒绝了,我说我胆子小不敢跟陆伯安说。”徐望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
她问常风:“那个蒋在你认识吗?他以前跟陆伯安真的是朋友?”
“认识,高中的时候我们都一个班。”常风回忆起了往事,“其实那家伙开始也是蛮不错的一个人,刻苦、上进,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也没有懦弱自卑,特别努力坚韧的一个人。”
“陆伯安这人吧看着冷冰冰的也不太好相处,但是心还是不错的,他们那时候挺聊得来,还很惺惺相惜,知道蒋在的妈妈也没了,跟着小姨生活,大概是想到自己了吧,就帮忙给介绍到自己家公司去上班了。结果,他小姨也不知道怎么就跟陆伯安他爸搞一块儿去了,唉......”
徐望听了闷闷的难受:“我想陆伯安应该自责过,如果他没有帮蒋在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